“走。”陆子墨拽起赵小七,非攻卷在手里发烫,“该让古神知道,人类的执念不是养料,是能捅穿它胃袋的刀。”
赵小七的机关盾与非攻卷共振,苏晚晴的铸造锤蓄满红光,三人跃出钟楼的刹那,林三娘的通讯器炸出句带笑的嘶吼:“总算轮到老子反杀了!哨兵队,给我把蚀骨草往触须根上浇——”
银线网在他们身后展开,像面巨大的旗帜,在晨雾里写满“共生”二字。钟楼顶的结晶里,赵小七父亲的人影对着他们挥手,渐渐化作星尘,融入那片光里。
跃出钟楼的刹那,银线网像被烧穿的纸灯笼般炸开。陆子墨后背撞上倾斜的街面,非攻卷在怀里烫得能烙熟肉,星图的光顺着指缝漏出来,在触须潮上烧出滋滋作响的黑窟窿。
“小七!盾立起来!”他吼着拽过少年,机关盾展开的“哐当”声里,苏晚晴的铸造锤已经砸在最近的触须上,红光炸开的瞬间,触须像被泼了滚油的蛇,蜷成麻花状滚落,断口处渗出的黑液在地上烧出青烟。
“林三娘的镇锈阵撑不住了!”苏晚晴的声音劈了叉,她指着巷口的黑烟,那里的红光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成灰败色,“蚀骨草快见底了!刚才清点,只剩最后两陶罐!”
陆子墨的系统突然像被烧红的针戳了下,弹窗烫得他眼球发疼:【归源仪式能量溢出,倒悬巷重力场紊乱,3分钟后出现时空褶皱】。他拽起两人往巷外冲,靴底碾过的青铜碎块突然活过来,顺着纹路拼成半张残缺的地图,西角标着“青州械寨”四个古字,旁边的银线正被触须啃噬,只剩最后一寸闪着微光。“往械寨撤!”他后颈的纹路与地图共振,烫得像贴了块烧红的烙铁,“那里有玄钢闸门,掺了陨铁,能挡活青铜三天!”
赵小七的机关盾突然发出“咔”的脆响。护腕缠枝纹勒得他手腕冒血,血珠滴在盾面的太极图上,竟顺着分流纹路凝成细小的银箭:“哥!触须在跟着非攻卷的光追!”他突然将盾牌往身后一甩,银箭“咻”地射进触须潮,炸出片真空,断口处的触须像被强酸泼过,疯狂抽搐,“这玩意儿怕我的血!烫得它们缩!”
“十七子的血脉克活青铜。”苏晚晴的铸造锤敲在盾沿,镇锈阵的红光与银箭交织成网,“我爷爷的笔记里画过,当年矿坑就是靠这血脉逼退过锈蚀潮!”她突然从背包里掏出个陶罐,泼出的蚀骨草汁液在地上烧出半人高的火墙,“但这火墙只能撑半炷香,草汁见光就挥发!”
林三娘的嘶吼从通讯器里炸出来时,他们刚冲过晃悠悠的吊桥。“陆子墨你个狗娘养的!”背景里混着短刀劈砍骨头的锐响,“后队只剩十二人了!触须里混着黑袍人,那帮杂碎在放自己的血喂青铜!”通讯器突然静了半秒,接着是更夫敲梆子的闷响,三短两长的“求救信号”,当年矿坑陷落时,最后传出来的就是这个节奏。
陆子墨突然转身,非攻卷的光在他掌心暴涨,星图的纹路像活过来的蜈蚣,顺着手臂往上爬:“小七,带苏晚晴去械寨!”他将青铜匣塞进少年怀里,匣身磕在护腕的缠枝纹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用里面的玄铁钥匙开西仓库,有我爹藏的震荡弹,引信调三秒,能炸碎触须的核心节点!”
“你要干嘛?”赵小七的护腕突然缠住他的胳膊,太极胎记烫得惊人,少年指尖划过陆子墨后颈,摸到片凹凸不平的硬壳,“哥,你后颈的纹路在发黑!像……像矿坑那些被同化的人!”
“断后。”陆子墨掰开他的手,非攻卷的星图突然投射出触须的核心节点,蓝光在触须潮里明明灭灭,像浮在血水里的灯,“林三娘的同生哨还没响,她在等我接应。”他突然笑了,抹了把脸上的锈渍,指缝里漏出的光在下巴上投出诡异的纹路,“再说,古神不是想吃执念吗?老子给它送点‘带刺的硬菜’。”
苏晚晴的铸造锤突然砸在他脚边,火星溅到他靴底:“一起走!”她掌心的莲花纹与非攻卷共振,星图上的光点突然连成线,在废墟里标出条暗绿色的路径,“我知道条密道,是爷爷当年挖的逃生路,能绕到械寨东门!”她拽起两人往左侧的断墙冲,砖缝里的银线突然亮起,织出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窄路,边缘的银线还在微微颤动,像守在路边的蛇,“是守契者!它们在给我们指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