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间外突然传来孩子们的尖叫。赵小七的终端显示育苗房的青铜网在抖,网眼里的触须正往外钻。“它们突破防御了!”少年抓起等离子切割枪就往外冲,却被地上的机油滑了个趔趄——切割枪扫过墙壁,竟把爬上来的触须烧成了灰,“靠!这鬼东西怕高温!”
“我去修发生器。”林三娘突然按住他的肩膀,同生哨发出最后的长鸣,护心镜的炸药引线正往下淌锈水,“你们去暗哨,这里有我。”她将巡逻记录塞进陆子墨怀里,纸角卷着半张密道图,“夹层里的非攻咒,得用你的血显影。”
归源钟的钟声突然变调,像根烧红的铁丝刮过耳朵。陆子墨的机械义肢与护罩共振得发烫,终端警报里混着钟鸣:“古神意识顺着钟声渗进来了!”他拽过苏晚晴的手,把铜锁按在她掌心,“护罩能屏蔽这频率,子时三刻在入口汇合!”
苏晚晴的铸造锤“铛”地敲在铁砧上,血玉在护罩上烙出星图,与归源钟连成直线。“小心重力陷阱,天门开前会逆转三次。”她转身时,陆子墨瞥见她皮甲内侧的“守”字,针脚里的青铜屑正与自己的扳指共鸣。
暗河的水流泛着幽蓝,韩烈的臂甲在水里亮得刺眼。他的玄铁刀劈开缠来的触须,铜锁突然烫得能烙皮:“还有百丈到暗哨!”他指着前方突然悬起的石头,“第一次重力逆转来了,抓紧护罩!”
陆子墨的机械义眼捕捉到暗哨的轮廓,西南方向的鸦形印正在发光,与终端银线终点完全重合。他握紧护罩,铜锁上的红光跳得越来越急,古神的意识越来越近,命运的岔路口就在前方的倒悬巷。
归源钟的第十二声钟鸣炸开时,陆子墨的血滴在密道图上。非攻咒的纹路突然亮起,显露出暗哨的结构:母晶核心藏在归源钟基座下,被无数触须裹成颗跳动的心脏,每跳一下,铜锁就烫一分。
“还有一刻钟到子时。”韩烈的玄铁刀抵在暗哨石门上,刃口的锈迹正往石头里钻,“进去了,可能就没回头路了。”
陆子墨的机械义肢与护罩共振得越来越凶,液压管“滋滋”往外冒油。他最后看了眼育苗房的方向,赵小七的共振器频率正在拔高,而林三娘的同生哨,已经彻底沉寂在夜色里。
“走。”他攥紧青铜扳指,指节发白,“别让她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