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墨的机械指节抵在青铜齿轮上,凉意顺着金属纹路爬进掌心。
自己的三个影子人在星图碎片里越走越近,脚下星图纹路泛着暗紫微光,
像极了锈蚀之触蔓延的痕迹。
左边玄钢重甲的他肩甲上暗紫残渣泛着幽光,
他猛地攥紧腰间机甲控制柄,金属摩擦发出“咔嗒”脆响,
拳风扫过带起星图碎片簌簌飘落:
“你在犹豫什么?
守护者的责任是用齿轮和铆钉筑墙,不是和这些鬼东西讲道理!”
话音未落,他扬拳就往星图上砸,拳头落点处瞬间陷出个黑沉沉的孔洞。
一个抱着书的影子人袖口墨迹未干,那影子人微微一缩向他动手,
他迅速后退半步,指尖在书页上一抹,淡蓝数据流突然迸发,
书页挡在拳头与星图之间,“嗤啦”一声将拳风化解:
“但你忘了?
三天前你拆解浑天仪时,玄风子说过,
过度依赖武力会耗光城寨资源,最后大家都得饿死!”
另一个蹲在废墟里的他突然站起身,包装纸在指缝里沙沙作响,
猛地将纸团砸向两人中间:
“你们都错了!”
他快步冲上来,一把扯住陆子墨的衣领,指甲几乎掐进皮肤,
“五年前,你曾发誓,说要让每个幸存者都能吃饱!
可现在呢?
城寨的存粮只够支撑三个月,你为了造机关弩拆了所有农用机械,
你根本分不清,自己是在守护,还是在重复他们的错误!”
争执瞬间升级,玄钢重甲镜像猛地抽出半截机甲臂刃,
“嗡”的一声泛着冷冽寒光,直劈向生存者镜像面门;
生存者镜像反应极快,侧身堪堪躲过,
指尖那半块包装纸突然化作一道淡金光刃,
反手就朝重甲镜像胸口刺去;
科学家镜像见状抬手甩出一道数据流护盾,
“嘭”的一声将两人的攻击同时挡下,数据流碰撞处溅起细碎的光粒,
“滋滋”作响着消散在星图里。
陆子墨被这一扯晃得踉跄,后背重重撞在青铜齿轮上。
齿轮发出“嗡隆”闷响,星图里青州的星标突然明灭不定。
就在这时,他脑海里突然闪过碎片般的画面,那是苏晚晴和老鬼的身影。
不远处的青铜鼎空间里,苏晚晴额角冷汗顺着下颌滑落,掌心淡紫印记亮得刺眼。
断裂的铸铜锤碎片在她身前悬浮,顺着夏篆秘纹飞速重组,凝成一根尖利小铜刺,
“咻”地刺向缠身的暗紫能量。
铜刺刚触碰到能量就震得她掌心发麻,
她闷哼一声,冷汗流得更急,却死死咬着牙,愣是没让铜刺脱落分毫。
深远的裂隙边缘,老鬼咬着后槽牙,嘴角挂着血丝。
他一手按住陨铁短刀,另一只手攥拳,内力暴涨顺着手臂涌遍全身,
将缠上来的暗紫能量逼退半寸,刀身龙吟嗡鸣,陨铁纹路在昏暗中亮得惊人。
可他刚稳住身形,身后骤然浮现几道锈蚀之触的虚影。
老鬼反手一刀劈碎虚影,刀身龙吟更烈,
他却忍不住咳出一口鲜血,陨铁刀在虚空中微微震颤。
“他们还在撑着!”陆子墨心头一震,母亲“活着就是胜利”的声音,
和苏晚晴“青铜鼎纹路都有气脉”的话语在耳边交织。
他猛地明白,守护从来不是选一条路走到黑,
而是要守住所有想守护的人,这才是变量的真谛。
玄风子的全息投影闪了闪,从虚空中飘来,指尖凝聚着淡蓝数据流,轮廓因能量波动不停闪烁:
“别跟他们扯了!这三个都是你不同选择的自己,观测者就是在逼你选一条死路!”
数据流突然戳向三个镜像,分别映出不同的画面,
“选武力,城寨十年后会因资源枯竭崩溃;
选科技,你解析古神科技时会被意识侵蚀;
选生存,你会为了存粮和邻寨火并,最后和你父母死在同一片废墟里!”
“所以你要选哪条?”
混沌信使的声音像碎玻璃刮过耳膜,黑影站在三个镜像身后,
指尖缠绕的暗紫光带“滋滋”冒着火星。
空间开始扭曲,三个镜像的身影重叠又分开。
玄钢重甲的他挥拳砸向科学家他的面门,却穿过对方身体,
在星图上砸出个更大的黑洞;
科学家他试图展开《非攻卷》,纸页却被生存者他抢过去撕碎,
碎屑飘进黑洞里,变成锈蚀之触的暗紫雾团,“嘶嘶”作响着往外蔓延。
陆子墨看着这一切,耳中苏晚晴那声“抓住我的铸铜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