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锤子敲！陆哥说过，机械是死的，人是活的！”
他转头看见太极混沌号正在升起，咧嘴一笑，露出被火药熏黄的牙齿：
“等会儿巨人冲过来，我给你打照明弹！”
宋清越咬着牙瞪了他一眼，指尖的动作却明显加快，嘴里嘟囔着：
“别耽误事，陆哥还等着我们掩护。”
陆子墨望着这一幕，喉间泛起暖意。
李铁不再是只会冲动反对的愣头青，宋清越也从青涩的技术兵，变成了能独当一面的支援主力。
“融合完成！”玄风子的声音拉回他的注意力。
控制台的红光转为暖黄，太极混沌号的关节处浮现出金色符文，
从脖颈的“乾”纹一直蔓延到脚腕的“坤”纹，像活过来的青铜铭文。
“对了，解析编码时检测到一组隐藏频段。”
玄风子突然补充，数据流里闪过一道微弱的青铜色光纹，
“和倒悬巷青铜镜的能量频率同源，当时以为是干扰，现在看来……”
陆子墨的心脏猛地一沉。
倒悬巷最深处的那面青铜镜，镜中长着无数眼睛的存在，
当时镜面上就浮现过和青铜板相似的编码。
原来从那时起，观测者就已经通过编码锁定了他们。
“检测到异常金属波动！”玄风子的数据流剧烈闪烁，
“坐标西偏南二十度，距离三公里！”
陆子墨已经看见了。
混沌风暴的裂缝下方，锈红色雾气正凝聚成巨人的轮廓，由无数金属残片拼接而成，
甚至嵌着半块刻着“青州械寨”的寨门匾额。
最骇人的是它那双幽蓝的眼，每转动一次，就有细碎的金属残片飞出，在空中氧化成锈粉。
“变量主导者。”它的声音像金属摩擦玻璃，刺耳又冰冷，
“归零即终结。”
陆子墨的手指扣住操作杆，心跳声和太极混沌号的核心共振频率完全重合。
玄风子的数据流展开三幅战斗推演图：
第一幅：正面冲撞，三分钟后核心过载，械寨被风暴吞噬；
第二幅：绕开主攻方向，拖延两小时，存活率40%；
第三幅：用古神编码干扰风暴轨迹，30%概率逆转，系统崩溃风险92%。
“选第三种。”陆子墨的声音没有颤抖。
他指尖划过通讯器：
“李铁，确认第二防线加固进度；清越，火药陷阱是否就绪？晚晴，地堡封锁完成了吗？”
通讯器里传来此起彼伏的“收到”。
陆子墨才转向玄风子：
“把我的反应速度参数同步进去。两小时不够晚晴转移核心资料，
不够你带战士们把妇孺送进地堡。”
“确认指令。”玄风子的数据流开始重组，
“但隐藏协议的风险……”
“等打完这仗再说。”陆子墨按下“动态压制场域”启动键，
太极混沌号的双肩展开青铜翼，翼尖符文开始流转，
“晚晴，守住地堡；李铁，带战士退到第二防线；清越，准备引爆所有火药陷阱。”
“收到，陆哥！”宋清越的声音带着坚定。
陆子墨深吸一口气，望向天穹的裂缝，
它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大，混沌风暴的旋转越来越快，
像要把整个青州械寨卷进古老的熔炉。
“玄风子，打开全视角监控。”他的拇指悬在“阴阳调和”启动键上。
“警告！系统读取古神编码时触发隐藏协议！”玄风子的声音突然尖锐，
“未知坐标数据正在传输，目标……”
“是混沌观测者核心。”陆子墨的瞳孔收缩。
“传输进度百分之十七……”
“用墨家‘止’字纹的干扰频率切断！”
“无法切断！”玄风子的数据流闪起红光，
“协议层级高于当前系统权限！”
“轰隆！”
锈蚀巨人迈出第一步，地面剧烈震动，西墙的青铜拒马被震得跳起来，
发出“嘎吱嘎吱”的扭曲声。
李铁和战士们立刻扑向最近的掩体。
宋清越的引爆器掉在地上，他咬着牙扑过去，膝盖磕在石头上也没顾上痛，抓起引爆器就按。
“轰！”
西墙外围腾起橘红色火光，陶制火药罐炸成碎片，气浪掀飞了锈蚀巨人半条胳膊的金属残片。
突然下一秒，那些残片突然像被无形磁铁吸住，“咻咻”转瞬倒飞回去，
重新拼接成更锋利的骨刃，泛着森冷的锈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