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个晚上,混混的朋友在社交平台发了一段自拍视频,原本只是随手记录,却因为背景里一句模糊的脏话被疯狂转发。
靳子航把视频发给姜佑程,但他当时在卧室写卷子,除了宁妤的号码,其他所有人都被设置了免打扰。
凌晨两点,他看到群里99 的消息,点开视频,嘈杂的ktv包厢里几个男生醉醺醺地笑骂。姜佑程的视线没在画面上停留,在背景音里捕捉到一个男声嗤笑:“宁妤那个婊子……信不信老子让她自己爬我床上?”
他又点开靳子航发来的照片——宁妤头发凌乱,手里的刀抵在他脖子上。他盯着她通红的眼眶,突然喘不过气。她剪了短发,是因为这个?她需要他的时候,他在哪儿?
姜佑程拨通宁妤的电话。响了三声后,传来她不耐烦的声音:“姜佑程?你知道现在几点吗……”
姜佑程松了口气:“睡吧,倒垃圾不小心按到了。”
——
下午,宁妤回教室,发现楼梯上站满了人,有人小声提醒“宁妤来了”,人群自动让出一条缝。
许星眠挤过来:“姜佑程和那个谁打起来了,就是那个混混。”
宁妤撞开人群冲上楼。
教室后门口,姜佑程单手掐着那人的脖子抵在墙上,一拳接一拳砸下去,这不像打架,更像单方面碾压。
就在宁妤的脚步声靠近时,他突然松了手。下一秒,对方的拳头砸在他脸上,姜佑程踉跄着倒在她身上。
他额前碎发被汗浸湿,黏在眉骨上。颧骨处已经泛红,隐约能看到指印。宁妤看向墙边那人,鼻青脸肿,嘴角渗血,明显伤得更重。可她只记得刚才挥向姜佑程的那一拳。
“你没事吧?”她轻轻碰了碰他脸上的红印。
姜佑程直起身,喉结滚动:“没事。”
那混混踉跄着走到后门,宁妤冷眼看着他:“上次怎么没把你砍死?”
话音刚落,她猛地抬脚,鞋尖狠狠踹向对方裆下。
那人闷哼一声,捂着下半身蜷缩在地上。老师闻声赶来,姜佑程不动声色地把宁妤往教室推。
刘洋的视线在人群之间扫视,最终定格在姜佑程身上,没人不知道这个衡南的风云人物,此刻却在高预的走廊。
“姜佑程?你不在自己学校上课,跑这儿打架?”
他没回答。刘洋不耐烦地挥手:“都散了!回去上课!你们三个跟我过来!”
“哪三个?”姜佑程突然开口。
刘洋气得手指发抖:“你!你!还有你!”他依次指向姜佑程、混混和...正要指向宁妤时,姜佑程打断:“老师,跟宁妤没关系。”
混混张嘴想反驳:“怎么跟她没…”话没说完,姜佑程扫了他一眼,他只好咬牙把后半句咽了回去。
刘洋瞪着他俩怒吼:“那你们俩跟我过来!”
……
办公室里,刘洋的质问像拳头砸在棉花上。
“为什么打架?”
沉默。
“谁先动的手?”
沉默。
“说话!”
姜佑程垂着眼,混混站在角落里,刘洋气得把教案摔在桌子上,一直等到校长亲自赶来,他也没撬出一个字。
校长把姜佑程领走时,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他看着自己最得意的学生,叹了口气:“你怎么回事?我不会告诉你爸妈,但你给我好好反省,听见没有?”
——
当晚,程雁雪罕见的接到儿子的来电。当听到“我想转学”四个字时,她插花的手一顿。
“转去哪里?”
“高预。”
“高预?”她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高预连省前五都排不上。”
“我能就行。”
程雁雪在权衡着什么,最终只说:“我跟你爸商量商量。”
电话挂断,屋里又变得一片死寂。他整个人向后倒去,手机屏幕亮了。
是宁妤提醒他抹药。
姜佑程盯着那几个字看了两秒,慢悠悠地打字:【嗯,刚刚抹了。】
附上一张酒精棉片的照片。
半天没人回复,他摸了摸脸上被打的地方,好的差不多了,那可不行……
宁妤换上睡衣之后才看到他的消息。
【???】
【不可以抹这个。】
姜佑程当然知道不能抹酒精,她上次的刮伤还是他包扎的,笨死了。他几乎能想象她皱眉的样子,故意回道:【没有其他的了,先随便抹一下。】
【这么随便?毁容别碰瓷我。】
姜佑程轻笑一声,回了个小猫点头的表情包,他偷宁妤的。
半小时后,敲门声响起。姜佑程穿着宽松的睡衣去开门,宁妤提着药店的塑料袋站在门外。她皱着眉打量他脸上的伤:“你是三岁小孩吗?酒精和药都分不清?”
姜佑程接过袋子:“我故意的。”
宁妤的动作顿了一下。门锁“咔哒”一声合上,她往后退了半步:“药送到了,自己抹,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