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每天给小珠和小蓝拍照!”许星眠吸着鼻子,恶狠狠地“威胁”,“你要是敢不回消息,我就……我就把它们都放生!”
宁妤笑着揉乱她的头发,喉咙却哽得发疼,她把那条nyc项链和戒指都收进贴身口袋,这是她带走的所有与姜佑程有关的东西。
许星眠看着那条项链:“……姜佑程知道吗?”
宁妤摇摇头,她手里握着的手机,屏幕上有几十条未读信息和未接来电,全都来自同一个名字。
“为什么不告诉他?”许星眠万分不解,“他一定不会让你……”
“正因为如此。”宁妤打断她,“许星眠,我们这个年纪,甚至分不清依赖和爱。”
许星眠想反驳,最终只是带着哭腔说:“你一定要回来!不然我就把你所有的丑照,全都发到网上去!”
宁妤笑出声,眼泪却流得更凶。
……
机场的广播冰冷地重复着航班信息。宁妤拖着行李箱,觉得这一切都像一场荒诞的梦。三个月前,她还只是个为物理题发愁的学生;而现在,她就要独自飞往半个地球之外的陌生国度。
她站在安检口前,手里拿着那张单程机票。陆羽昂站在她身旁,眉头紧锁,第三次检查她的随身行李:“护照、录取通知书、银行卡,都确认放好了?”
“嗯。”宁妤点头,目光却不受控制地飘向候机大厅的入口。
她在等一个,明知不会来的人。
“这个拿着,到那边再打开。”贺知洲塞给她一个信封。
“宁妤!”许星眠抱住她,哭得喘不上气,“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安检口的队伍越来越短。宁妤最后回头看了他们一眼,然后走进了安检通道,再也没有回头。
透过舷窗,她看着脚下的城市轮廓逐渐变小,最终被云层吞没。她打开贺知洲给的信封,里面只有一张照片——是她和姜佑程并肩坐在秋千上的背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谁偷拍下来的。照片的背面,写着一行字:
【20岁礼物,记得查收。】
宁妤的眼泪大颗大颗地滴落在照片上。
……
飞机降落在圣埃克絮佩里机场,宁妤望着舷窗外陌生的景色,十五个小时的飞行,足够让一个人想明白很多事。
她拖着行李箱走出海关,一眼就看到了那个举着“ny”牌子的中年女人。女人穿着皱巴巴的衬衫,金发胡乱扎在脑后,眼神像扫描仪一样上下打量着宁妤。
“你就是那个中国女孩?我叫玛莉。”女人的英语带着浓重的口音。
宁妤沉默地跟着她走向停车场,玛莉的二手车散发着烟味和廉价香水的混合气息,车窗上还贴着前任租客留下的贴纸。
“到了。”玛莉在一栋灰扑扑的公寓楼前停下车,用下巴指了指,“三楼,左手边那个门。”
她一边领着宁妤上楼,一边语速飞快地说着规矩:“听着,晚上十点之后不准出声,每周五交房租,不许带任何人回来过夜,”她意味深长地瞥了宁妤一眼,“尤其是亚洲男人。”
宁妤皱了皱眉:“宁舒萍应该付过房租了。”
玛莉嗤笑一声:“那只是押金,小姑娘,你以为这里是慈善机构吗?”
“晚餐七点开始,过时不候。”她丢下最后一句话,转身下了楼。
房门“咔哒”一声关上。宁妤坐在吱呀作响的旧床上,拿出手机——没有信号。她这才想起还没有办理当地的电话卡。
晚餐时,她见到了玛莉的丈夫,以及他们那个二十出头的儿子马克。
“亚洲女孩都像你这么漂亮吗?”马克咧开嘴笑着,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牙齿。
宁妤低下头,默默吃着盘子里干硬无味的肉排。玛莉夫妇用她听不懂的方言快速交谈着,时不时投来打量的目光。
晚上,反复确认门锁好后,宁妤把自己埋进被子里,抱着带来的玩偶,八千公里外,南城现在应该是凌晨三点。姜佑程在做什么?是睡着了,还是……已经渐渐忘记了她?
……
第二天清晨,宁妤被闹钟声惊醒。她茫然地坐起身,有几秒钟完全想不起自己身在何处。
厨房里,玛莉正在煎培根。见宁妤出来,她指了指桌上的面包筐:“早餐自己解决。”
宁妤拿了片干巴巴的面包,就着冷水咽下。马克凑到她身边:“学校在三个街区外,不认识路吧?我可以带你去。”他身上的气息让宁妤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不用了,谢谢!”宁妤迅速抓起书包冲出公寓。
在学校的分班测试中,她成功跳过了语言班,进入了设计专业的预科课程。走出教务处时,天空飘起了蒙蒙细雨。宁妤站在教学楼门口的屋檐下,看着周围的陌生面孔,忽然意识到这里没有人认识她,没有人知道她的过去。
这种感觉既陌生又自由。
回到寄宿家庭,玛莉递给她一封信:“你的学费账单。”
数字后面的零让宁妤眼前一黑。她早该想到,宁舒萍怎么可能给她支付这笔学费。
“我需要打工。”宁妤艰难地开口,“附近有适合留学生的……”
玛莉意味深长地笑了:“漂亮女孩总是有办法赚钱的。”
? ?我要心疼死了,宁舒萍你安安生生的比什么都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