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妤吃了一口表面的焦糖。
“好吃吗?”
宁妤抬头,眼眶发红却带着笑:“很苦,但刚好是我喜欢的程度。”
兰芮摘下眼镜,此刻她不像是巨星,只是个亲切的长辈:“知道吗?最上等的焦糖,恰恰需要用苦艾酒来调味,但苦过的甜,会留在舌尖更久。”
后来的拍摄日子里,兰芮偶尔会来探班,戴着宽檐帽和墨镜,靠在椅子里看监视器。
“别管我,按你们的节奏来。”
但没人会不紧张。
宁妤起初也会因此ng几次,后来渐渐习惯了那道视线。某次换装间隙,兰芮在帮服装师调整她腰间的系带:“这里再收半寸,突出腰线,她这么漂亮的腰,不该被布料吃掉。”
还有一次宁妤被化妆师的话逗笑,她说:“我紧张得胃痛,上次她看我给你画眼线,我手抖得差点戳到你眼睛。”
一周后的日子忽然变得松散,许星眠和宁妤决定在伦敦多留几周,许星眠兴奋地规划着游玩路线:“我们要去伦敦眼、大英博物馆、诺丁山…”
兰芮的电话来的越来越频繁:“小星眠~带宁妤来家里吃饭嘛!”
许星眠握着手机手足无措,用口型向宁妤求救:“怎么办?”
宁妤只好对着电话喊:“会去的,阿姨~”
挂断后,许星眠瘫在沙发上哀嚎:“那可是兰芮啊!我连拒绝的话都说不出口!”
宁妤嗤笑:“真没出息。”
渐渐地,这种不情愿变成了习惯,在参观完大英博物馆的午后,许星眠提议“要不要去夙宵维家蹭饭”时,宁妤没有犹豫地叫了车。再后来到饭点时,两人总会默契地望向对方:“去蹭饭?”
早晨,宁妤站在体重秤上沉默了三秒。许星眠探头一看,噗嗤笑出声:“恭喜!在里昂瘦的全补回来了,但你最近气色好多了。”
确实,她的脸终于有了血色,眼下黑烟圈也消失了。
每天夜里,许星眠总是像树袋熊一样缠上来。
“热…”宁妤无数次推开她的胳膊。
“不热。”许星眠闭着眼睛嘟囔,手脚并用锁住她。
……
许星眠在英国的最后一天,餐桌上的气氛有些压抑。她咬着兰芮特制的司康饼,吧嗒吧嗒掉起眼泪:“兰姐…我要是想吃你做的司康饼怎么办?”这个新称呼是从上周开始的,当时兰芮笑着把沾满面粉的手往她们脸上抹。
兰芮把海绵蛋糕推到她面前:“那我就给你寄。用恒温箱,保证和今天一样酥。”她用手擦了擦许星眠的泪,“哭成这样,不知道的以为我要破产了。”
宁妤低头戳着碗里的鸡蛋不说话。
机场的候机椅上,许星眠紧握着宁妤的手,宁妤的手很凉:“每天都要发三餐照片给我…要按时吃饭…别总喝冰美式…多交几个朋友…要是哪个法国人欺负你,我立刻飞过来揍他…受不了就买张机票回家…”她语无伦次地说着,仿佛即将登机的是宁妤。
许星眠的担忧成一个个具体的画面:空荡又破旧的寄宿家庭、堆成山的参考书、宁妤独自在超市辨认法文标签的孤独身影…
“嗯。”
夙宵维蹲在行李箱旁假装整理行李带,其实是在偷偷抹眼睛。他清了清嗓子:“别担心她,我和我妈随时能飞到里昂搞突袭。”
许星眠笑出声,鼻涕泡差点冒出来。兰芮嫌弃地递过纸巾。
“我要走了。”许星眠拖着行李箱,身子还一颤一颤的。
宁妤推她:“快走吧,再哭安检人员该拦你了。”
她拖着行李箱一步三回头,在转角处突然大喊:“宁妤!注意安全!快乐第一!”
宁妤站在原地看着许星眠消失在视野里,明明才见面,又要分别…如果幸福的代价是离别,那她宁愿不要短暂的幸福…
? ?许星眠就是是小太阳,临走前碎碎念的样子像极了老母亲,鼻涕泡都要冒出来了还在操心,又要分离了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