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妤去楼下厨房倒水时没有听到热水器的声音，以为姜佑程洗完了，就多倒了一杯热水上楼，结果发现浴室里依然水声不断。
她握着水杯愣住，三秒后恍然大悟，他在洗冷水澡？
宁妤拍浴室门：“姜佑程，滚出来。”
里面只有水声。
“再不出来我踹门了！”她抬脚作势要踢。
“闭嘴。”里面终于传来回应，水流停止，过了一会儿，浴室门缝里伸出一只湿漉漉的手臂，姜佑程勾了勾手：“浴巾。”
她盯着那只手愣神，用力摇头——宁妤你有点出息行不行？
她从衣柜架子上抽出一条白色浴巾。这是她从家里带来的，今晚刚用过，还带着淡淡的沐浴露香气。
姜佑程接住时带起一阵风，那股熟悉的桃子味扑面而来，是她的味道。他把浴巾按在脸上，吸气。
又过了十分钟，那只手再次出现，手掌摊开：“衣服。”
上哪给他找衣服？宁妤把酒店浴袍拍在他手上：“只有这个。”
宁妤盘腿坐在床边喝水，看到姜佑程差点被呛到。浴袍明显不合身，下摆只到膝盖。
“看什么？”他单手擦着头发。
她别过脸偷笑：“你不如裸着。”
姜佑程挑眉，弯腰凑近：“你确定？”
宁妤不接话，把热水塞给他：“喝掉，别死在我这儿。”
她碰到姜佑程的手，冰凉的。这个傻子真的冲了整整半小时的冷水。
宁妤盯着地板：“你今晚睡沙发。”
“你让我穿着这个睡沙发？”
“会感冒。”他补充。
宁妤抬头瞪他：“爱睡不睡！”
“上次嚷嚷着要跟我睡的是谁？现在怎么又让我睡沙发？”姜佑程眼里带着坏笑，“一起睡，我不乱动。”
“滚。”宁妤躺在床上，不看他。
“那我走？”他真的打开了阳台门。
宁妤噎住，挣扎了一会儿，掀开被子一角：“关上门，冷死了。”
姜佑程低笑，掀被躺下的动作行云流水，宁妤背对着他：“笑屁啊。”
“没，就是觉得……”
“什么？”
“你这样挺可爱的。”
宁妤无声骂他。最终还是出去找了一件干净的浴袍，比酒店提供的更合身，她板着脸扔过去：“把带子系紧点，别半夜散开了。”
姜佑程展开双臂：“那你来系。”
“系就系。”宁妤一把拽过腰带，膝盖顶在他大腿上用力一勒，“够紧吗？”她仰头挑衅地看他。
姜佑程笑着滚进被窝：“刚好。”
当然，等宁妤转身关灯时，他立刻偷偷松了松，勒这么紧，怎么抱她？
早上，宁妤睁开眼发现自己被姜佑程整个圈在怀里，后背紧贴着他的胸膛，她别扭地挣扎了一下。
“热死了。”她小声抱怨，一点点掰开他的手指，溜进浴室洗漱。
门外阿姨喊她去吃早饭。
她含着牙刷含糊地应了一声，回头看了眼还在睡觉的姜佑程，这家伙平时不是挺警觉的吗？怎么今天睡得这么沉？
宁妤回到床边摸了摸他的脸，怎么这么烫？！
“姜佑程？”她甩着湿手拍他脸，床头柜上被调成静音的手机屏幕亮起，姜志和打来十三个电话。
床上的人皱眉躲开：“别吵。”
宁妤扯开被子，发现他连脖子都泛着不正常的红。昨晚那场冷水澡的代价还是来了，“活该！”她骂着翻出体温计，听见姜佑程在笑，他拽住她衣角，“你主动摸我脸。”
宁妤把体温计塞进他嘴里：“烧傻了？量体温。”
他挣扎着要起身，被宁妤按回去。姜佑程果然不动了，宁妤按在他胸口的手凉凉的，舒服得他头皮发麻。
宁妤看着体温计，三十九度一。
她随手把牙刷往洗手台一搁，吐掉嘴里的牙膏沫冲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