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再睁眼是凌晨三点。冷汗浸湿了睡衣，胃部传来熟悉的绞痛。她颤抖着爬起来翻出药瓶，倒了两粒吞下，然后缩在床上按住胃部，等待药效发作。
疼痛中，她迷迷糊糊地想，姜佑程说得对，她确实不懂爱。
否则怎么会一次又一次地推开他？
——
第二天的拍摄转到室内。宁妤的状态出奇地好，镜头完美到连挑剔的导演都不停称赞。
休息时，酥酥递来热茶，不经意提到：“昨天下午程董把我手机都要打爆了，他一直找不到你。”
宁妤握着杯子的手一顿：“他为什么会来？”
酥酥被这个问题噎住，支支吾吾半天，才小声嘟囔：“我…我发给贺嘉铭的…”
宁妤盯着她：“你真的……很欠揍。”
酥酥摆出一副“我知道错了”的表情，可怜巴巴地补充：“但他真的很担心你嘛！贺嘉铭说他爸安排的董事会都没开完，私人飞机航线还是临时申请的……”
宁妤没再说话，低头喝了一口茶。
她想起昨晚姜佑程摔门离开的背影，还有那句——
“你宁妤从来不懂什么是爱。”
……
晚上，宁妤盘腿坐在床上，ipad屏幕里挤着三张脸。
“所以你就这么让他走了？！”许星眠的声音穿透扬声器，“从来不对你发火的姜佑程！他居然摔门？！”
宁妤撇撇嘴：“他说我不懂爱。”
穆静瑶欲言又止地抿了抿唇，斟酌着开口：“宁宁，其实这次…可能确实是你…”
“这就是你不对了！”许星眠直接打断，语速快得像机关枪，“要是你飞二十个小时，然后在雪地里等四五个小时，结果一抬头看见姜佑程跟个金发美女有说有笑地从车上下来……”
“而且你们还交往过，”穆静瑶小声补刀，“这算私会！”
许星眠拍桌：“已婚人士就是不一样，一开口就绝杀啊！”
宁妤听着她俩一唱一和，撇嘴：“你们胳膊肘往外拐，谁让他根本不关心我有多冷……”
许星眠翻了个白眼：“得了吧，他要是真不关心，会大老远飞过来？你穿那么薄的衣服在冰天雪地里拍广告，是为了什么？”
“工作啊！”
“放屁！”许星眠一针见血，“你就是在赌气！因为姜佑程没及时关心你，你就故意折腾自己，想看他心疼！”
“许星眠！我宁妤从不为男人做伤害自己的事！我那样拍摄就是因为那个变态导演，我骗姜佑程是因为……”
“因为什么？”许星眠一脸不相信。
“因为我跟卡尔单独去看极光，说出来他肯定会生气吧，肯定要怀疑吧，我这是为了我们的感情而撒了一个小谎。”宁妤还用小拇指比了比到底有多小。
事实上，她确实在怪，怪他没有第一时间回复。她也在测试，测试他会不会来找自己。她赌对了，但好像也赌输了。
“你骗他，他更生气。但是生气也不能摔门啊，就他有力气？”许星眠毫不客气。
穆静瑶赶紧打圆场：“其实，姜佑程这次真的很担心你。”
三个人沉默下来。许星眠盯着屏幕角落的宁妤，她看起来像个闹脾气的小孩。
许星眠叹了口气：“宁宁，要不你直接告诉他。”
“宁宁，要不……”穆静瑶咬着奶茶吸管，“你道个歉？”
宁妤猛地抬头，发丝炸起几根：“我？道歉？”
“道什么歉！”许星眠比当事人还激动，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等着，我这就给你下单个好东西。”她手指在屏幕上狂点，看起来运筹帷幄，“再让贺知洲套出姜佑程的藏身之处，然后…嘿嘿嘿…”
穆静瑶看着镜头里许星眠的表情，瞬间红了脸：“许星眠，你要买的该不会是……”
“嘘！”许星眠打断她，“天机不可泄露。”
? ?姜佑程说宁妤不懂爱，也许是对的。她的爱里掺杂了太多的试探、算计、不安全感。但姜佑程的爱就是完美的吗？他的爱是占有、是监控、是暴怒、是以爱之名的伤害。
?
“一个不说，一个不问，最后两败俱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