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能回忆起他胸膛紧贴她时,那隔着衣料传来的、坚实而灼人的体温,以及他捏住她下颌时,指腹那带着薄茧的、不容抗拒的触感。
“沈姑娘,可是身体仍感不适?脸色似乎比方才更差了些,瞧着竟有些……潮红?”
旁边一位看似好心的夫人注意到了她的异常,关切地询问道,目光在她泛着不正常红晕的脸颊上多停留了一瞬。
沈怜星猛地回神,像是受惊的兔子,连忙放下茶杯,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干涩发紧:“多谢夫人关怀,民女……民女只是有些累了,加之殿内炭火……或许太旺了些,无妨的,歇歇便好。”
她胡乱找了个借口,心却跳得更快了。
她不敢多言,生怕被人窥见眼底未散的惊惶和脸上那源于方才惊心动魄接触的、难以解释的红晕。
她偷偷用眼角的余光瞥向身侧的宫寒渊。他已然恢复了那副万年不变的冰封模样,正襟危坐,仿佛刚才在偏殿那个气息灼热、眼神骇人、几乎要将她生吞活剥的男人只是她的一场噩梦。
他甚至还端起酒杯,与前来敬酒的某位官员微微示意,举止从容冷静,与平常无异,连嘴角那抹习惯性的、冰冷的弧度都未曾改变。
可沈怜星知道,那不是梦。
手腕上隐隐的酸痛,颊边未消的余热,还有胸腔里那如同揣了只兔子般狂跳不止、无法平息的心,都在残酷地提醒着她方才发生的一切。
强自镇定,却难掩心绪的惊涛骇浪。
她坐在那里,如同坐在铺满针毡的锦垫上,周围的繁华与热闹都成了模糊的背景,唯有自己紊乱的心跳和那挥之不去的、属于他的气息与触感,清晰得令人心慌。
那热度,仿佛从他身上过渡而来,久久盘踞,灼烧着她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