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怜星维持着那个僵硬如铁的姿势,仿佛连指尖都凝固了。
时间在死寂中缓慢爬行,每一息都如同在刀尖上煎熬。
她全身的感官都被无限放大,清晰地感受着身后胸膛传来的、源源不断的温热,感受着他平稳有力的心跳透过背脊传入她体内,与她失控般狂跳的心律形成诡异的重奏。
他横在她腰间的手臂,存在感是如此强烈,那力量不容置疑,仿佛烙铁般烫人。
她试图在脑中默诵医书,回忆药方,强行转移注意力,以抵御这令人窒息的亲密接触带来的恐慌。
可思绪总是不由自主地飘向不可控的方向——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真的仅仅是因为怕她受凉,影响伤势,从而打乱他的计划吗?
一个视人命如草芥、手段狠戾的东厂督公,何时会如此“体贴”地关心一枚棋子的身体状况?
还是说……这又是他某种扭曲的、她无法理解的“恶趣味”的新花样?
像之前强迫她做点心、绣香囊、换黑竹一样,只是为了欣赏她的窘迫与无力?
各种猜测在脑中翻腾,却得不到任何答案。
她只觉得累,前所未有的累。
肩头的伤痛持续消耗着她的精力,失血后的虚弱感如同潮水般阵阵袭来,汤药里的安神成分也开始发挥效力。
紧绷的神经如同过度拉伸的丝线,渐渐失去了弹性。
起初,她还能强撑着不让自己睡去,努力睁大眼睛,盯着石壁上那跳跃不定、仿佛随时会熄灭的油灯投影。
但那光影越来越模糊,眼皮越来越沉重。
她甚至能听到自己细微的、因极力克制而产生的磨牙声。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