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在一种表面平静、内里却暗流汹涌的状态下缓缓流逝。
沈怜星的伤已好了七八分,行动无碍,只是肩头留下一道浅粉色的疤痕,如同一个无声的印记,提醒着那场惊心动魄的刺杀与随之而来的、纠缠不清的牵绊。
她依旧住在督公府的院落里,身份未明,处境微妙,如同站在悬崖边缘,脚下是熟悉的恐惧,眼前却是令人晕眩的未知。
她与宫寒渊之间,那场无声的、始于强迫与试探的拉锯战,在经历了生死危机、暴雨共处和零星的真情流露后,已然进行到了最深处,也是最危险、最令人迷失的阶段。
沈怜星对宫寒渊的畏惧,并未因那些细微的关怀或短暂的倾诉而彻底消散。
那是一种根植于对他翻云覆雨的权势、狠辣莫测的手段和深沉如海的心思的深刻认知。
每次见到他,那种如同面对洪荒猛兽般的本能警惕依旧会瞬间苏醒,让她脊背发凉,言行谨慎,如同行走在薄冰之上。
她清楚地知道,只要他愿意,捏死她如同捏死一只蚂蚁,而她的生死,她的喜怒,或许都只在他一念之间。
这份基于现实的恐惧,是她理智的最后一道防线,让她不敢真正放松,不敢轻易踏越雷池,沉溺于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
然而,与此同时,另一种截然不同的、更为汹涌的情绪,却如同石缝中顽强滋生的藤蔓,不顾一切地攀爬蔓延,试图缠绕甚至覆盖那名为恐惧的基石——那便是难以言喻的、复杂难辨的情愫暗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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