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花厅内,则设主桌。
当晚,华灯初上。
花厅内炭火烧得正旺,几个精致的铜火锅咕嘟咕嘟地翻滚着奶白的骨汤或鲜红的辣汤,浓郁的香气弥漫在整个空间。
各种新鲜的肉片、时蔬、菌菇、豆腐等食材琳琅满目地摆满了长桌。
仆役们起初还十分拘谨,不敢入座,直到赵伯笑着招呼,又见督公并未出现(他们以为督公不会参与),才渐渐放松下来,小心翼翼地坐在回廊下的席位上,脸上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与好奇。
然而,就在宴席即将开始,气氛逐渐活跃起来时,一道玄色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花厅门口。
是宫寒渊。
他依旧是那身常服,面色冷峻,周身散发着无形的威压。
他的出现,如同给热闹的花厅按下了静音键,所有人的声音瞬间消失,连火锅沸腾的咕嘟声都显得格外清晰。
仆役们更是吓得立刻站了起来,垂首肃立,大气不敢出。
沈怜星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然而,宫寒渊并没有说什么,他甚至没有看那些紧张的仆役一眼,只是径直走到了主位,面无表情地坐了下来。
他就那样沉默地坐在那里,如同一尊冰冷的雕像,与周围逐渐重新响起、却明显压低了许多的交谈声和火锅的烟火气形成了奇妙的对比。
他没有动筷子,也没有说话,只是目光偶尔会扫过那翻滚的锅子,扫过桌上丰富的食材,扫过沈怜星那因忙碌而微微泛红的脸颊,眸色深沉,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压力源,但因为他没有反对,没有离开,这种压力又诡异地转化成了一种被默许的安全感。
府内的几位管事、赵刚,以及被沈怜星硬拉着坐在主桌的桃花、李嬷嬷,都小心翼翼地陪着,气氛既紧张,又透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荒诞的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