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册用青布包裹的闲书,如同被遗忘般,在书房那张小几上静静地躺了数日。
沈怜星每次去请脉或送药,都会状似不经意地瞥上一眼,包裹的位置似乎从未动过,上面甚至落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薄灰。
她心中不免有些失落,但更多的是一种“果然如此”的平静。
她本就没指望他会立刻接受,能将书留下,未被直接丢弃,已算是他难得的“宽容”了。
她不再刻意关注那包裹,只一如既往地做着自己的事:打理庭院里新移栽的花草,研究药膳方子,偶尔教导桃花辨识药材,或是商议着如何将母亲接来小住几日(此事尚在初步构想,需万分谨慎)。
然而,变化总是在不经意间发生。
先是赵刚某日清晨执勤时,偶然瞥见督公并未像往常一样立即埋首公文,而是靠在椅背上,手中拿着一本并非卷宗的书册,正漫不经心地翻看着。
书页是那种民间常见的泛黄纸质,封面也非官刻的严肃样式。
赵刚心中诧异,却不敢多看,连忙垂首敛目。
紧接着,一次深夜,赵伯因有紧急事务禀报,轻叩书房门后进入,发现宫寒渊正对着一本摊开的书页出神,那书页上绘着精巧的图画,似乎是某种海外船舶的构造图。
听到动静,宫寒渊才神色如常地将书合上,随手放在一旁,仿佛只是暂时歇息,目光已恢复惯常的冷冽,投向赵伯。
最确凿的一次,是沈怜星自己撞见的。
那是一个午后,秋阳斜照入窗,她端着新配好的伤药进去,却见宫寒渊并未在书案后,而是负手立在窗边。
他背对着她,午后的光线将他玄色的衣袍镀上一层浅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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