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公府内短暂的平和,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终究被外界的惊涛骇浪所打破。
边关军械走私案的深入查处,如同捅了马蜂窝,触及了太多人的利益。
那些被触及根本的勋贵、与走私链条有千丝万缕联系的官员,以及早就对宫寒渊独揽大权、手段酷烈不满的清流言官,终于联合起来,发动了一场蓄谋已久的猛烈反扑。
弹劾的奏章,如同雪片般飞向小皇帝的御案,言辞之激烈,罪名之严重,近年来罕见。
起初还只是零星的指责,斥其“办案酷烈,有伤天和”、“滥用职权,构陷忠良”。
很快,这股风潮便迅速升级、蔓延。
更多的奏章开始连篇累牍地罗列其“罪状”,措辞一封比一封尖锐:“东厂督公宫寒渊,倚仗帝宠,目无王法,私设刑狱,残害命官,其行径与阉党何异!臣伏请陛下,明察秋毫,勿使忠良寒心,奸佞当道!”
“动辄抄家灭族,株连无数,致使朝野上下,人人自危,百官噤若寒蝉,此非国家之福!长此以往,国将不国!”
“查案之名,行排除异己之实,凡不附己者,皆以莫须有之罪构陷之,其心可诛!此獠不除,朝堂难安!”
更有甚者,将天象异常、地方上的些许灾情,都牵强附会地归咎于他“杀戮过甚,上天警示”,声称“陛下若再纵容此等酷吏,恐失天下民心!”
要求“罢黜宫寒渊,裁撤东厂,以安民心”的呼声,在朝堂之上渐渐形成一股不容忽视的声浪,每日早朝都为此争论不休,气氛剑拔弩张。
这些消息,即便宫寒渊有意封锁,也难免有些许风声透过高高的府墙,传入督公府内。
沈怜星是从赵伯日益凝重的脸色,以及桃花偶尔从外面采买回来时,听到的那些窃窃私语和民众被煽动后的惶恐议论中,拼凑出了外界的大致情形。
“小姐,外面……外面那些人说得可难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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