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逆光:星陨时

第35章 巢穴深处

“平衡者”突击队在剧烈的撞击和金属撕裂声中,强行突破了空间站外层相对薄弱的结构,成功登陆。舱门开启,一股混合着机油、腐肉和臭氧的怪异气味扑面而来。映入眼帘的景象,让即使身经百战的特种部队士兵也感到了生理上的不适。

空间站内部的结构完全不同于任何已知文明的建筑设计。通道并非规则的几何形状,墙壁仿佛由某种活着的、缓慢蠕动的生物组织构成,表面覆盖着坚硬的暗色甲壳和嵌入其中的金属管道,管道内流淌着发出幽光的粘稠液体。头顶不时垂落下来回摆动的、如同神经束般的线缆,脚下则是黏滑的、带有微弱吸附力的地面。整个空间都回荡着一种低沉的、仿佛巨大心脏搏动般的轰鸣声,以及某种难以形容的、细微的生物嘶鸣。

他们沿着主通道谨慎推进,沿途看到的景象更加触目惊心。一些半透明的、如同生物培养舱般的结构嵌入墙壁,里面浸泡着各种奇形怪状、正在被强行与机械部件融合的外星生物组织,有些甚至还在微微抽搐;在一些开阔的“广场”区域,堆满了被吸干了能量、皮肤紧贴着骨骼、如同干尸般的不同种族尸体,他们身上的服饰和装备风格各异,显然都是被这个“爪牙”文明捕获的、来自不同星域的受害者。

在一个类似中枢控制室的巨大腔室内,技术专家成功破解了部分尚未被完全销毁的数据终端,获取了一些残缺的记录。记录显示,这个自称“吞噬之裔”的文明,原本只是一个在资源贫瘠的“泽塔环带”星云中艰难求生的、科技水平中等的碳基种族。直到大约三百个标准年前,他们偶然接收到了来自星云最深处、一段充满了诱惑和许诺的“神谕”——那正是混沌意识的低语。在“神谕”的指引下,他们获得了一系列超越自身理解水平的生物与机械融合技术,以及高效的能量汲取和运用方法,整个文明的力量在短时间内急剧膨胀,几乎统一了整个星云。然而,这力量的代价,则是整个种族的思想和肉体都被逐渐改造,最终彻底沦为了混沌意识最忠诚、也是最扭曲的奴仆之一,专门为其在星云中布设陷阱,搜寻并捕获过往的“养料”。

“他们为了力量和生存,把自己和整个文明都卖给了混沌,变成了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一名年轻的特种部队队员看着那些扭曲的造物和记录,声音中带着愤怒与一丝怜悯。

“混沌最擅长的,就是利用智慧生命的恐惧、贪婪和生存欲望。”墨渊沉声道,手中的融合能量化作一道炽热的光刃,将一个从天花板扑下的、如同剥皮蝙蝠般的守卫蒸发,“我们必须找到他们的核心领袖,那个直接与混沌意识沟通的‘代言人’,他很可能掌握着混沌意识本体目前的状态、位置以及下一步计划的关键信息。”

突击队一路浴血奋战,突破了层层叠叠、形态各异的扭曲守卫的阻击,终于抵达了空间站最深处、也是能量波动最强烈的核心区域——一个巨大无比的、如同生物心脏般自主搏动着的、由血肉与机械交织而成的恐怖大殿。大殿的中央,一个身形庞大臃肿、下半身已经完全与无数粗大的能量导管和蠕动的生物组织融合、上半身还勉强能看出原种族扭曲轮廓的生物,正用它那双完全被漆黑能量占据、没有一丝眼白的眼睛,冰冷地注视着闯入者们。一股远超之前所有守卫的、混合了混沌能量与强大生物威压的气息,笼罩了整个空间。

“亵渎者……你们竟敢闯入……主宰的猎场……”一个混合着金属摩擦声和生物湿滑嘶鸣的声音,在大殿中诡异地回荡着,“新鲜的……强大的能量……主宰……会喜悦……你们的灵魂……将成为……盛宴的……主菜……”

看来,这就是“吞噬之裔”的最高统治者,混沌意识在此地的直接代言人——“大吞噬者”诺顿罗斯。最终的对决,已然不可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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