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眼中竟适时地泛起泪光,似是受了无限委屈。玉帝本就欲火焚身,被她这般撩拨,哪里还把持得住,哈哈大笑,一把将她拦腰抱起:“爱妃深知朕心!那莽夫岂配与朕相提并论!这月宫清冷,朕今日便好好‘温暖温暖’你!” 说罢,便抱着嫦娥走向内室芙蓉帐。
帐内,嫦娥曲意逢迎,极尽妖娆之能事,将昔日身为凡间女子时与后羿的闺房之乐,夹杂着魔教秘传的吸精蚀髓之术,尽数施展在玉帝身上。玉帝沉溺在温柔乡中,只觉得比天庭任何仙酿盛宴都要快活千倍万倍,连日来朝堂的烦恼、魔道的威胁,尽数抛到了九霄云外。
云雨初歇,玉帝慵懒地搂着嫦娥,只觉得身心舒畅,却又有一股说不出的空虚乏力。嫦娥伏在他胸前,纤指在他心口画着圈,看似无意地轻声道:“陛下,您才是三界最强者,奴家能侍奉陛下,真是几生修来的福分。只是……奴家有时也为陛下担忧呢。”
“哦?爱妃担忧何事?”玉帝眯着眼,把玩着她的青丝。“奴家听到小道消息,真武大帝很讨三清祖师欢心,有意让他接您的班。那真武大帝威镇北方,麾下人才济济,还有巨虬狮子、猛兽毒龙,曾经荡平天下妖魔,现在世人只知有真武大帝,不知有陛下您呢,”嫦娥声音娇柔,话语却如毒针,“他如今威望日隆,若起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陛下您虽英明神武,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奴家一想到此,就心慌得厉害……”
玉帝闻言,眉头微微一皱。他本就对真武大帝的兵权有所忌惮,此刻经嫦娥这般“枕边风”一吹,那点猜忌之心更是如同野草般疯长。他冷哼一声:“爱妃多虑了,量他也不敢有何异动。” 话虽如此,语气中却已带上了几分冷意。
嫦娥察言观色,知道谗言已奏效,便不再多说,只是更加卖力地温存奉承,心中冷笑:“昏君!只要你沉迷酒色,猜忌忠良,这天庭的气数,也就到头了。魔尊的大事,方能可成。”自此,玉帝流连月宫的次数越发频繁,朝会时常缺席,奏章堆积如山。这样下去,天庭仙界迟早出乱子,王母娘娘心中忌恨,想着找机会先除掉嫦娥这个祸害,将其贬入六道轮回,然后再拉玉帝这个昏君下台。
真武大帝日夜操练兵马,准备讨伐北俱芦洲的妖魔,却遭遇玉帝无端掣肘,常以“妖魔势大,没有十足的把握,不宜劳师动众,给他们送人头“为由,拖延其应对魔道的方略。”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的丧气话,让真武大帝无语,一气之下他干脆撒手去武当山休养,眼不见心不烦。玉帝则乐见真武荡魔祖师放下兵权,准备让他自己的人接管,几个提名都遭遇王母娘娘为首的众仙反对,这时太上老君站出来,建议真武大帝麾下的兵马暂时由马王爷代管,众仙附和,这样马王爷教导弟子关怀远的时间就少了些,吕洞宾祖师经常下界游历,马王爷则委托他暗中照拂,传授关怀远剑法。
其实玉帝的担心并非毫无道理,上次灭世魔王伏击二郎神杨戬缴获的仙桃众多,他为了收买人心,论功行赏全部分给了手下的妖魔,好多妖将增加了三、五百年的功力,直接晋升为妖王的道行,北俱芦洲妖魔的实力大增,士气高涨。与此同时,杨戬深入九幽,历尽艰辛,却得知九幽昙花早已在上一次地府暴动时凋零,仅存的一颗种子也不知所踪。他无功而返,心情愈发沉重,假装消极颓废,终日贪杯昏沉,真身则变化一只小妖,混进了北俱芦洲的妖魔之中。
而奉命前往月宫询问旧事的太白金星,则连嫦娥的面都没见到,只被玉帝身边的内侍以“仙子身体不适,需静养”为由挡了回来。三界的局势,在玉帝的昏聩和魔道的阴谋下,正滑向不可预知的深渊。那张命运的网,似乎收得更紧了。北俱芦洲的魔神、妖王们却嗅到了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