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别了李慕青等三位同门后,蓝桥易(玄玑)在岩山长老的引领下,来到了部落深处一座依山而建、守卫森严的石殿前。石殿古朴无华,与山体几乎融为一体,唯有门口两侧矗立着两尊模糊的、饱经风霜的巨石雕像,依稀能辨出是某种持杖祈祷的先祖形象。
“这里是我黑石部落存放古老传承与记载的 ‘祖灵殿’ 。”岩山长老神色肃穆,取出一枚刻画着复杂图腾的骨钥,插入石门上一个不起眼的凹槽。石门发出沉重的摩擦声,缓缓向内开启,一股混合着尘土、古老墨香与奇异草药气息的味道扑面而来。
殿内空间不大,四壁皆是粗糙的岩石,镶嵌着一些能自发微光的苔藓或奇异矿石,提供着微弱的光源。中央是一张巨大的石台,上面整齐地摆放着一些兽皮卷、骨片、以及少数几枚散发着微弱灵力波动的玉简。四周的石壁上,则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充满原始力量的壁画与象形文字,描绘着部落的迁徙、与强大妖兽的搏斗、祭祀祖灵以及与“守望者”立下盟约的场景。
“关于葬星谷与陨妖渊的记载,大多在此。”岩山长老指向石台一侧堆积得格外厚重的兽皮卷,“这些是历代巫祝与先知的见闻记录,有些甚至可追溯至上古盟约订立之初。不过……”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无奈与敬畏,“很多关键信息,并非以文字直接记载,而是蕴含在壁画、图腾,乃至……祖灵之岩的感应之中。非我族类,或未得祖灵认可者,难以窥其全貌。”
蓝桥易(玄玑)明了,这是黑石部落保护核心秘密的方式。他并未强求,只是恭敬道:“能得观先贤遗泽,已是幸事。玄玑感激不尽。”
接下来的数日,蓝桥易(玄玑)便沉浸在这座古老的祖灵殿中。他首先翻阅那些相对容易理解的兽皮卷和玉简。其中记载了无数先民探索两处绝地的血泪史,描述了葬星谷内混乱的星辰之力如何撕裂空间,扭曲感知;陨妖渊中冲天的妖气如何侵蚀心智,魔化万物;也记载了一些先辈用生命换来的、相对安全的路径片段,以及某些特定区域可能出现的危险与机遇。
然而,正如岩山长老所言,关于两处绝地最深层的秘密——诸如其形成的确切原因、核心封印的状态、以及可能存在的星钥碎片线索——在这些直接记载中语焉不详,仿佛被一层迷雾笼罩。
蓝桥易(玄玑)并不气馁,他将目光投向了四周石壁上那些充满蛮荒气息的壁画。他的神识远超同济,更身负星辰传承与混沌道基,感知力极为特殊。他不再试图去“解读”壁画的内容,而是放松心神,将自身神识缓缓融入那些看似杂乱无章的线条与色彩之中,去感受其中蕴含的古老意念与岁月沉淀的道韵。
“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 他摒弃了刻意寻找答案的“有欲”之心,以一种“无欲”的空灵状态,去体悟壁画本身的玄妙。
渐渐地,那些壁画在他“眼”中活了过来!他仿佛看到了上古先民在星空下祭祀,看到了巨大的妖影从天坠落,砸出深不见底的渊壑,看到了璀璨的星辰如同雨落,将一片大地化为绝域……破碎的画面、磅礴的情感、苍凉的意志,如同潮水般涌入他的识海。
与此同时,他丹田内的混沌金丹似乎受到了某种牵引,自发地缓缓旋转起来,表面的星辉与壁画的某些星辰图案产生了微弱的共鸣。他怀中的星辰阁执事令牌,也散发出温热的波动。
数日的静坐感悟,让他对葬星谷与陨妖渊的认知不再局限于文字描述,而是多了一种近乎本能的、模糊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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