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玑回到道宗,未作停歇,径直前往太虚殿复命。
殿内,清虚真人依旧端坐,气息渊深如海。玄玑将冰窟所见、祭坛异状、灰色晶石之威、李丹青划界定规之事,以及那枚封印的异界坐标信标,一一详尽禀报。
当听到那灰色晶石散发的寂灭之意能冻结湮灭星辉,甚至引动异界虚影时,清虚真人抚须的手微微一顿。待玄玑呈上那枚封印着坐标信标的玉盒,他并未立刻接过,而是以神念细细扫过,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与凝重。
“果然是‘寂灭星核’的碎片,还沾染了‘永霜亡语’的气息……” 清虚真人缓缓开口,道破了那灰色晶石的来历,“此物并非天然生成,而是某个走向终末的死亡位面核心残骸,被大神通者炼化,蕴含极致的终结道则。那祭坛,便是以其为能源,试图在此界凿开一个稳定的、连接死亡位面的‘窗口’。”
他看向玄玑:“你师尊做得对!此等秽物,留之无益,直接抹去最为干净。这道坐标信标,指向的也非善地,应是某个负责接引的次级位面节点。”
玄玑心中凛然,连接死亡位面的窗口?这与归墟深处那渴望打开“彼岸”通道的幽冥骨龙皇,何其相似!只是手段更为阴毒隐秘。
“宗主,北域霜寂之原的异动,是否与此有关?”
“十有八九。” 清虚真人颔首,“霜寂之原,本就是远古一处埋葬了无数强大存在的战场遗迹,死气与怨念积郁万古,空间结构脆弱,极易被此类死亡属性的异力引动、侵蚀。此次冰窟事件,恐怕只是冰山一角,是对方的一次试探,或者……是某个更大图谋的前奏。”
他沉吟片刻,拂尘轻扫,一道灵光飞出殿外。
不多时,数道强横却内敛的气息先后降临太虚殿。来的正是道宗几位核心高层:丹青长老李丹青(依旧扛着扫帚,睡眼惺忪)、玄素长老(气息圆融,身后隐隐有百颗金丹虚影沉浮)、玄磐长老(筋肉虬结,仿佛蕴含着崩灭星辰的力量),以及掌管宗门典籍、博闻强识的玄枢长老。
“人都齐了,那就议一议北域之事吧。” 清虚真人将情况简要说明,并将那枚坐标信标置于众人面前。
玄素长老首先开口,声音温润如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寂灭星核之力,霸道酷烈,非寻常修士所能抵御。需炼制一批‘纯阳辟邪丹’与‘定魂安神符’,分发北域镇守弟子及周边宗门,以防不测。” 她身后金丹虚影流转,仿佛瞬间已推演出丹方与符箓的最佳配比。
玄磐长老捏了捏拳头,骨节爆鸣,瓮声瓮气道:“管它什么星核亡语,敢伸爪子,剁了就是!宗主,给我调拨权限,我去北域守着,看哪个不开眼的敢来捣乱!” 他的道理,向来直接。
玄枢长老则捻着胡须,目光深邃地盯着那坐标信标:“此物结构精妙,蕴含的法则与此界迥异,值得深入研究。或可借此反向推演其来源位面的部分信息,知己知彼。再者,霜寂之原古籍记载颇多,需加派人手,重新梳理,或能发现更多线索。”
最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自进门就靠在殿柱上假寐的李丹青身上。
李丹青掀了掀眼皮,打了个哈欠:“都看我干嘛?架,还没打起来呢。现在冲过去,跟谁打?打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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