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是他深思熟虑的结果。既贴合他蚀灵谷的经历和“驱虫”的人设,又隐隐指向柳如烟身上那难缠的“煞气”和“心魔”,堪称一石二鸟的试探!
墨长老闻言,眼中精光一闪而逝,首次真正露出了些许感兴趣的神色。他深深看了林枫一眼,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意:“哦?你竟想到以此毒攻彼毒?想法倒是刁钻。蜂毒蚀灵迷魂,乃其天生禀赋,浑然一体,强求分离,犹如抽刀断水,徒劳无功。”
他话锋一转:“然,天下万物,相生相克。蚀灵之毒,未必不能用以淬炼灵识;迷魂之效,或可转而禁锢邪念。关键在于一个‘导’字。以特定药性为引,以精妙阵法为轨,引导其力,攻其一点,或可收奇效。然此等手段,非你对药性、阵道有极深领悟不可为,强行尝试,必遭反噬。”
这番话,看似指点,实则警告!既肯定了林枫思路的“可能性”,又点明了其中的巨大风险和超高门槛,暗示他不要好高骛远。
林枫心中震动,连忙躬身:“弟子明白了!多谢长老指点迷津!是弟子妄想了!”
墨长老摆了摆手,不再多言,重新闭上双眼。
林枫知道该适可而止了,恭敬地行了一礼,退出了洞府。直到离开冰凝峰,他才长长舒了一口气,后背已被冷汗湿透。
【叮!任务“墨长老的考题”完成!评价:良好。成功“坦白”虫缘奇遇,并抛出试探性难题。奖励发放:技能【演技】提升至(精通),墨长老疑虑度-10(临时),下品灵石x300。】
奖励到手,林枫却高兴不起来。墨长老的反应,高深莫测,看似信了他的说辞,又似乎什么都看穿了。那关于引导蜂毒的话,更是意有所指。
几天后,当林枫再次前来送药时,墨长老在他汇报完毕后,忽然抛给他一枚淡青色的玉简。
“此乃老夫早年游历时,偶然所得的一卷《异虫杂谈》,其中记载了些许偏门虫豸的习性效用,以及一些粗浅的驱虫炼毒之法,算不得高深,或许对你这‘喜好’有所助益。拿去吧,莫要外传。”墨长老语气平淡,仿佛随手丢出一件无关紧要之物。
林枫接过玉简,灵识微微一扫,心中顿时掀起惊涛骇浪!这玉简中记载的内容,绝非“粗浅”二字可以形容!里面不仅详细描述了许多罕见毒虫的特性,更有几种利用虫毒、虫壳炼丹、甚至炼制简易蛊物的诡异法门!虽然大多残缺不全,且明显是魔道旁门的手段,但其思路之奇诡,角度之刁钻,远超他之前接触的任何典籍!
墨长老给他这个,是什么意思?是进一步的试探?还是某种默许甚至……鼓励?
“多谢长老厚赐!弟子定当潜心研读,绝不敢用于邪途!”林枫压下心中惊骇,恭敬谢恩。
墨长老挥了挥手,不再多言。
退出洞府,林枫握着那枚温热的玉简,感觉重若千钧。这卷《异虫杂谈》,就像一把双刃剑,用好了,或许真能成为他安身立命的资本;用不好,立刻就是万劫不复的罪证!
墨长老的心思,如同深渊,难以测度。
林枫抬头望向青云宗上空缭绕的云雾,只觉得前路更加迷雾重重。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这只小虾米,已经彻底被卷入了深水区的漩涡之中,再想独善其身,恐怕是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