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林枫看着那卖相不佳的药粉，长舒一口气。虽然副作用明显，但核心效果达到了！
次日，他带着这撮“驱煞散”和忐忑的心情，再次来到冰凝峰。汇报完柳如烟的情况后（依旧昏迷，但气息更平稳了一丝），林枫没有立刻离开，而是露出一种“踌躇满志”又“心怀忐忑”的表情，双手奉上那个装有驱煞散的小玉瓶。
“墨长老，弟子……弟子近日研读长老所赐《异虫杂谈》，偶有所得，斗胆尝试炼制了一种针对低阶煞气的药散，不知……是否堪用？弟子学识浅薄，心中实在没底，恳请长老品鉴指正！”他语气“诚恳”，姿态放得极低。
墨长老睁开眼，目光落在那玉瓶上，古井无波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些许明显的讶异。他接过玉瓶，打开瓶塞，用手指沾了一点药粉，轻轻一嗅，又用灵识仔细探查，眉头微微皱起。
“蚀阴虱唾液？虫壳粉？清心草？嗯？还有一丝……极淡的锐金之气？”墨长老缓缓报出几种主药，目光如电般射向林枫，“你竟真敢用那杂谈中的偏方？可知蚀阴虱唾液蕴含阴毒，一个不慎，便是剧毒？”
林枫“惶恐”低头：“弟子知晓凶险！故只取微量，并以虫壳粉中和其戾气，再辅以清心解毒之药，侥幸成散。弟子反复验过，此散对低阶煞气确有微弱驱散之效，只是……只是药性略显燥烈，服用后或有轻微不适。弟子愚钝，无法完善，特来请教长老！”
他坦然承认缺陷，并将“功劳”归于《异虫杂谈》和墨长老的“赐书”，姿态做得十足。
墨长老盯着林枫看了半晌，眼神变幻，似乎在判断他这番举动是真心求教，还是别有用心。良久，他才淡淡道：“想法尚可，剑走偏锋。以毒攻毒，本是常理。但你此法，粗糙不堪，药力冲突未能圆满调和，故有副作用。且蚀阴虱唾液品阶太低，对精纯煞气效果甚微。”
他话锋一转，语气中带上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意味：“不过，你能在数日之内，从杂谈中悟出此法，并成功炼制出具备实效的药散，这份……触类旁通的机敏，倒也算难得。看来，那《异虫杂谈》于你，倒也并非全无用处。”
林枫心中一动，听出了墨长老的弦外之音——他对自己钻研“偏门”的行为，似乎……并未完全否定？甚至有一丝默许？
“长老谬赞！弟子愧不敢当！”林枫连忙躬身，“若非长老赐书，弟子岂能有此思路？只是弟子才疏学浅，难窥堂奥，不知该如何改进，还请长老指点迷津！”他顺势将问题抛回，继续试探。
墨长老却不再多言，将玉瓶抛还给林枫：“丹道之妙，在于平衡与调和。你既有此心，便自行摸索吧。何时能将其副作用去除七成，何时再来见我。”说罢，重新闭上双眼，示意林枫可以退下了。
林枫接过玉瓶，心中五味杂陈。墨长老没有明确指点，但也没有斥责，反而给了他一个“去除七成副作用”的目标。这看似是难题，又何尝不是一种变相的认可和……期待？
“弟子谨记长老教诲！定当努力钻研！”林枫恭敬行礼，退出了洞府。
走在回去的路上，林枫握着那瓶粗糙的驱煞散，心情复杂。这次冒险的“献宝”，似乎起到了一些效果，墨长老的态度有所缓和。但“去除七成副作用”这个目标，难度极大，意味着他必须更深入地研究《异虫杂谈》，更频繁地使用金粉等危险手段。
“前路漫漫，步步惊心啊……”他叹了口气，抬头望向远方。柳如烟依旧昏迷，墨长老高深莫测，系统的任务一个比一个刁钻。这青云宗的内门，对他来说，更像是一个布满荆棘的囚笼。
而此刻，在冰凝峰洞府内，闭目养神的墨长老，嘴角却勾起一丝极淡的、难以察觉的弧度。
“蚀阴虱……金锐之气……有点意思。小子，但愿你能给老夫带来更多的……惊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