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林枫长舒一口气,收回玉针。
苏婉喜极而泣,连连道谢。数日后,她带着灵雀再次登门,灵雀已恢复活泼,还叼来一株罕见的“宁神花”作为谢礼。此事虽小,却让林枫在灵兽峰弟子中赢得了极好的口碑,甚至有位灵兽峰的长老听闻后,都微微颔首,觉得此子于灵兽医理上颇有灵性。
随着交流日深,林枫也不再局限于解答疑难。他开始在小竹峰开设一些小型的“讲座”,分享自己在处理低阶药材、控制火候、甚至是利用一些常见虫豸辅助炼丹(如用特定灵蜂振动辅助药液融合)等方面的独特心得。这些内容看似基础,却往往角度刁钻,实用性强,深受那些资源有限的低阶弟子欢迎。每次开讲,丹房外都坐满了人,甚至连一些内门弟子都会跑来旁听。
这一日,他正讲到如何利用“地火蚁”对地脉火气的敏感度来微调地下火脉,辅助炼制某些对火候要求极高的丹药时,场下一位弟子忽然提问:“林师兄,你说这虫豸虽小,却能感知天地微妙变化,那我等修士,修行之路,是否也当如虫豸观微,于细微处见大道?”
这个问题颇有些深度,场下顿时安静下来。林枫略一思索,微笑道:“这位师弟问得好。蝼蚁可溃堤,星火可燎原。道,确在天地间,亦在一草一木,一呼一吸间。虫豸感知天地,是其本能,亦是其道。我等修士,借外物,炼己身,最终所求,亦是洞察这天地运转之微末玄机。不拘泥于形,不执着于法,方能见得真谛。无论是正统丹道,还是偏门虫术,乃至剑法、阵法,若能助我等更清晰地感知这天地,贴近这大道,便是好法门。”
他这番话,并非什么高深道理,却结合自身实践,说得诚恳通透,让不少弟子陷入沉思,有所感悟。连隐在人群中的传功长老听闻,也微微颔首,觉得此子心性不俗,于道有悟性,非是那等只知埋头炼丹、不通世事的书呆子。
小竹峰的热闹,自然也传到了某些人耳中。刘琨等人愈发嫉恨,却因林枫如今声望正隆,又得宗门高层关注,不敢再明目张胆地使绊子,只能暗中憋气。而一些原本对“虫丹”抱有偏见的老一辈丹师,在亲眼见到林枫炼制的丹药效果,听闻其与人论道的见解后,态度也悄然发生了转变,从最初的不屑一顾,变为暗自观察,甚至偶尔也会就一些疑难问题,派遣弟子前来“交流切磋”。
林枫心知肚明,这一切的根基,在于自身的实力与实实在在的丹药效果。他并未因浮名而懈怠,反而更加勤勉。白日接待访客,交流丹道,夜晚则雷打不动地修炼、研读琥珀中的传承、尝试改进丹方、以及……小心翼翼地培养着与箱中那些噬金蚁的感情。
如今,苏醒的噬金蚁已超过三十只,它们对林枫通过琥珀传递的意念响应越来越快,甚至能完成一些简单的指令,如排列成简单的阵型(虽然歪歪扭扭),或是协同搬运稍大的金属块。林枫能感觉到,自己与这支潜力无穷的“微型道兵”之间的心神联系正日益紧密。他尝试着将一丝极其微弱的雷霆灵力通过琥珀渡给它们,发现它们非但不排斥,反而显得十分享受,甲壳上的暗金光泽似乎更亮了一分。
这一晚,林枫结束修炼,看着在特制沙盘上(模拟简单地形)进行“协同演练”的噬金蚁小队,又看了看旁边呼呼大睡的屁遁鼬和角落里如同忠诚卫士般的金甲毒蝎,心中充满了一种奇异的满足感。
这条路,或许崎岖,或许另类,但走得踏实,走得热闹,也走出了属于自己的风景。小竹峰,已不仅仅是一座洞府,更是一个小小的、充满生机与希望的符号。
他推开窗,月光如水,洒满峰顶。远处云海翻腾,气象万千。林枫深吸一口清冽的灵气,眼中闪烁着坚定而平和的光芒。
前路漫漫,道阻且长,然,吾往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