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云团缓缓朝着枯荣古木的漩涡飞去，两者碰撞的瞬间，没有想象中的能量爆发，反倒形成了一道奇异的平衡。
混沌云团不断容纳古木漩涡中的枯寂与生机之力，而古木漩涡则不断向混沌云团输送法则感悟。
两种帝道之力相互交织、相互印证，竟让整个陨神渊的灭神雾都开始消散，露出渊底深处的景象。
枯崖眼中满是震撼，嘴里还偶尔喃喃道：“原来如此……混沌帝道的容纳，竟能与枯荣帝道的交替相互印证。”
他修枯荣三千年，一直卡在枯寂与生机如何完美循环的瓶颈。
今日见到逍遥的混沌气，他好似才明白，唯有容纳两种相悖的力量，才能真正做到轮回不止。
逍遥也有同感。
他看着混沌云团中流转的枯荣之力，陷入了沉思。
枯崖的枯荣帝道，也让他好似明白了混沌的容纳并非一味包容，还需借鉴交替的韵律。
若能在容纳中加入生灭循环，或许就能触碰到帝境的门槛。
几分钟后，两人相视一笑，同时收起帝道虚影。
刚才的切磋，与其说是争斗，不如说是一场帝道论道，彼此都在对方的帝道中找到了突破的契机。
逍遥虽然没有自己的理解，但那两次系统灌输的东西，量大管饱。
而枯崖自己深耕几千年，能修炼到准帝九重，对于帝道的理解也不差。
枯崖引着逍遥来到渊底一处溶洞，溶洞中摆放着一张石桌，桌上放着两盏用陨神晶打磨的茶杯。
他倒了两杯清茗，递给逍遥道：“道友可知，老夫为何要在陨神渊隐居三千年？”
逍遥接过茶杯，浅啜一口，茶香中竟带着淡淡的法则韵味，便摇头道：“愿闻其详。”
“这陨神渊，并非天然绝地，而是上古时期一位帝境强者坐化之地。那位大帝修的是寂灭帝道，坐化时帝道之力外泄，才形成了这灭神雾与混沌结界。老夫在此隐居，便是为了感悟大帝残留的帝道碎片，寻找突破帝境的契机。”
逍遥心中一动：“那道友可有收获？”
枯崖轻叹一声，“略有感悟，却始终差了临门一脚。帝境需道我合一，将自身帝道与天地本源相连。老夫的枯荣帝道，始终在枯寂与生机的平衡中徘徊，无法真正融入本源。道友的混沌帝道，以容纳为核心，或许比老夫更易触碰到本源。”
逍遥沉吟片刻，整理了一些系统灌输的东西后，才缓缓开口道：“在下倒觉得，帝境的道我合一，并非强行融入，而是以我之道，引动本源。道友的枯荣帝道，本就蕴含万物轮回的本源法则，只需放下平衡的执念，让枯寂与生机自然循环，或许就能水到渠成。”
枯崖闻言，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喃喃着：“以我之道，引动本源……放下执念……原来如此！老夫困了三千年，竟卡在这执念二字上！”
他站起身，对着逍遥深深一揖：“多谢道友点醒！此恩，老夫铭记在心。”
逍遥连忙扶起他，轻笑了一声：“道友客气了。你我相互印证，各有收获，谈不上恩情。”
两人又在溶洞中论道半日，从帝道感悟聊到本源法则，从突破瓶颈的心得聊到大陆的局势，越聊越是投机。
直到夕阳西下，陨神渊外的混沌结界泛起淡淡的金光，逍遥才起身告辞。
枯崖送逍遥到渊边，递给他了一枚淡绿色的令牌，“这是老夫的传音令。道友若有闲暇，可随时来陨神渊找老夫论道。”
逍遥接过令牌，点了点头：“多谢道友。他日若有突破，定来与道友分享感悟。”
话落，他踩着混沌气缓缓升空，身影穿过混沌结界，消失在陨神渊外。
枯崖站在渊边，看着逍遥离去的方向，眼中满是期待：“混沌帝道？如此年纪！或许这一世，源生大陆真能再出一位大帝。”
说完，枯崖突然抬头看向天空，喃喃道：“不过…天地好像出现了问题，不允许帝境强者的诞生……”
而陨神渊外，路过的修士正对着翻滚的灭神雾议论纷纷：
“今日这雾怎么散了些？还透着淡淡的金光，怪哉。”
“谁知道呢？这绝地本就古怪，咱们还是赶紧走，别沾染上晦气。”
“…”
没人知道，这场看似寻常的雾散，竟是两位准帝九重强者论道的余波。
不过，这些都不关枯崖与逍遥的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