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以丞相为首的一派跟新上任的官员都吵的不可开交。
姜澜庆幸古早虐文里的御史台都是言官，让她一下子搞那么多御史大夫出来。事实上姜澜的人随便拿出来一个都能胜任御史大夫，所以战况很激烈！几乎每件小事都吵的不可开交，最后不是以丞相挡完败为结局，就是以姜澜偏心为结局。
这不，今天因为要在各个学院修女子学堂的事情。姜澜又偏心了，所以一帮人跟到了勤政殿继续吵。
姜澜唤来了谢庭玉。
“谢庭玉，你告诉朕。为君子当何如？为女子又当何如？”
“玉以为，君子当克己慎独，守心明性，不欺暗室。卑以自牧，含章可贞。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养天地浩然正气，行光明磊落之事。克己、慎独、守心、明性，以克人之心克己，以容己之心容人。
女子……女子当……女子当……当……”
“看来你已经把男戒背熟了，如今也说不出女子当何如了。那你便说说，这‘以克人之心克己，以容己之心容人。‘既是要‘容人‘为何又要有《女戒》？”
谢庭玉蠕动嘴唇，终是无辩。
“朕再问你，大丈夫当养天地浩然正气，行光明磊落之事，外面那些人所行，可是光明磊落之事？”
谢庭玉张了张嘴，那个“否”字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你饱读诗书，贯通经史。这天下万民皆为朕的子民，朕让天下各大学院分设女子学堂，于万民而言，是为‘利‘？亦或是为‘弊‘？”
“利……”
谢庭玉眼眶发红，挣扎了半晌才吐出一个字。双肩泄力，如玉公子，终是折了背脊。
“既是为‘利‘，今日你这君子便帮朕做一件事情。”
一刻钟后，白衣少年被押在了两派中间，玉竹之躯再次被押在刑凳上，暴雨打湿了衣裙也未显狼狈之姿。
上首，帝王长身而立。
——啪！一声刑杖落下。
丞相惶然喊道。
“陛下！”
姜澜未曾理会。
“谢庭玉，你告诉这满朝文武。君子当何如？”
“君子当……克己慎独……”
——啪！
谢庭玉闷吭一声继续道。
“守心明性……”
——啪！
“不欺暗室……卑以…嗯！”
又一杖落下，被雨水糊在身上的白衣泛起猩点。
“陛下！犬子年幼！上次的伤还未痊愈，望陛下开恩啊！”
“自牧……”
再一声闷响，谢庭玉身后已然粉红一片。
“陛下！求陛下开恩！”
几个老臣也不忍陆续求情。
“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呜！”
——啪！
“克己、慎独……”
——啪！
“以……克人之心克己，以容己之心容人……”
姜澜无视那些老头的求情，再次问道。
“今日百官所为可是磊落？”
再一杖落下，谢庭玉浑身颤抖，蠕动着嘴唇说不出话。
板子又一下落在破碎不堪的身后，丞相再也忍不住。
“陛下！女子学堂利国利民！当开！”
“丞相？”
“丞相！”
其他官员想要阻拦。
姜澜再次开口。
“谢庭玉，可是磊落？”
谢庭玉好半晌才缓过来，从牙缝挤出一个字。
“否！”
“开女子学堂，是为‘利‘？或是为‘弊‘？”
“利。”
身后板子停下，谢庭玉答得也不再吃力。
“玉儿！我的儿啊！”
丞相终于被放开，谢庭玉虚弱的说了声没事，嗓音嘶哑。
少年身后的衣料被镶进肉里，破碎的布料下皮肉翻腾，比起之前在家里已然瘦了不止一圈，看得出来他过得非常不好。
“丞相大人，杖已罚完，奴才们还要带小主回去寻太医，可不能耽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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