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向阳那句“拒绝被‘均贫富’”和直指易中海养老私心的话,如同两记响亮的耳光,不仅抽在易中海脸上,更抽碎了聋老太长久以来赖以维持地位的“尊老”根基。她不能再稳坐钓鱼台了。
几天后的一个傍晚,天色阴沉,飘着细碎的雪花。林向阳刚推着自行车进院,就看见聋老太拄着拐杖,一动不动地站在西厢房门口,像一尊沉默的石像。她那布满皱纹的脸上看不出喜怒,浑浊的眼睛却像鹰隼般锁定在他身上。
院里顿时安静下来。在水槽边洗菜的秦淮茹放慢了动作,易中海家窗户的帘子掀起一角,前院后院的几扇门也虚掩着,无数道目光暗中汇聚于此。谁都看得出来,这是院里的“老祖宗”要亲自出手,掂量林向阳的斤两了。
“林家小子,回来了?”聋老太的声音沙哑,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
林向阳停下脚步,不卑不亢地应道:“老太太,您找我有事?”他语气平静,既不失礼,也绝不讨好。
聋老太用拐杖顿了顿地,发出沉闷的声响:“我老婆子年纪大了,牙口不好,就馋一口软和香甜的吃食。听说你路子广,能弄到那稀罕的芙蓉糕?”她目光锐利地盯着林向阳,“去,给我买两斤来。”
这不是请求,而是命令。带着一种“我开口了,你就必须办到”的理所当然。她在试探,试探林向阳对“老”的敬畏还剩多少,试探她的“权威”是否还能凌驾于这个日益强硬的年轻人之上。
空气仿佛凝固了。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想看林向阳如何应对。是屈服,还是再次硬顶?
林向阳脸上却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为难,他微微躬身,态度看似恭敬,话语却寸步不让:“老太太,您想吃芙蓉糕,这是小事。不过,那东西得去前门大街的老字号排队买,来回得小半天。您看,我这刚下班,厂里还有事等着处理,实在是抽不开身。”
他先是以“客观困难”婉拒,紧接着话锋一转:“要不这样,我这儿刚买了些上好的鸡蛋糕,松软可口,也适合您吃,您先尝尝?”他说着,从自行车车把的布兜里(实则是从空间取出)拿出一个油纸包,里面是几块品相普通,但用料实在的鸡蛋糕。这是他准备用来偶尔“改善”伙食,掩人耳目的。
他双手将鸡蛋糕递过去,姿态做得很足,但给出的东西,却与聋老太点名要的、稀罕且昂贵的“芙蓉糕”相去甚远。
聋老太看着那包鸡蛋糕,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她不是馋那口吃的,她要的是林向阳的态度,是那种掌控一切的感觉。可林向阳这番应对,看似恭敬,实则滑不溜手,用普通的鸡蛋糕就把她打发了,让她蓄力的一拳仿佛打在了棉花上。
“哼!”聋老太冷哼一声,拐杖重重杵地,看都没看那鸡蛋糕一眼,“我老婆子活了大半辈子,就想吃口顺心的,就这么难?现在的年轻人,眼里是越来越没有长辈了!”
她开始上纲上线,试图用“不尊老”的大帽子来压人。
林向阳直起身,脸上的恭敬收敛了几分,语气依旧平稳,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老太太,您这话言重了。尊老爱幼是应该的,但也要量力而行,讲个道理。我尊敬院里每一位与人为善的长辈。但若是有人想凭着年纪,就提出些不合情理的要求,甚至想拿捏别人,那这‘尊敬’,恐怕也得打个折扣。”
他目光扫过易中海家的窗户,意有所指:“毕竟,谁也不是傻子,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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