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光天搓着手,在轧钢厂采购科办公室门口徘徊了好一阵,才鼓起勇气敲响了门。得到允许后,他推门进去,脸上堆着小心翼翼的笑容。
“向阳……哥。”他斟酌着称呼,以前都是直呼其名,现在却不由自主地加了个“哥”字,“忙着呢?”
林向阳从文件上抬起头,看着这个在后院经常被刘海中打骂的年轻人,点了点头:“光天啊,有事?”
刘光天凑近两步,压低声音:“向阳哥,我……我想跟您请教个事儿。厂里最近不是要考核晋级吗?我爹……您也知道,指望不上。我就想问问,这钳工三级考四级,除了手艺,还得注意点啥?笔试那些理论,我这心里没底……”
他的眼神里带着渴望,又有些自卑。在刘海中“棍棒教育”下长大的他,技术其实不差,但理论和人情世故方面几乎是一片空白。
林向阳放下笔,打量了他一下。刘光天虽然有些怯懦,但眼神还算正,干活也踏实。他想了想,从抽屉里(实则从空间取出)拿出一本薄薄的、有些年头的《钳工工艺基础》递过去:“这本你先拿去看,重点看第三章和第五章。笔试多考基础,把原理吃透。实操的时候别慌,按规程来,平时怎么练的就怎么考。”
刘光天如获至宝地接过那本边缘已经磨损的书,激动得手都有些抖:“谢谢!谢谢向阳哥!我……我一定好好看!”
“光靠看书不行。”林向阳补充道,“有问题可以来问我,或者去请教车间里的王师傅,他技术硬,人也公道,就是不爱说话,你得有耐心。”
“哎!我记住了!”刘光天连连点头,心里热乎乎的。在他爹那里,除了打骂就是贬低,何曾有人这样耐心地指点过他?
几天后,阎解成也鬼鬼祟祟地找上门来。他没直接去办公室,而是在林向阳下班回院的路上等着。
“向阳,聊两句?”阎解成递过来一根烟。
林向阳摆手谢绝:“有事说事。”
阎解成左右看看,压低声音:“于莉那边……最近风声有点紧。黑市上来了几个生面孔,像是上面派下来摸情况的。咱们那批红枣,是不是先缓一缓?”
林向阳眉头微皱。利用于莉的黑市渠道销售空间产出的精品红枣,是他快速积累资金的重要一环。他沉吟片刻,问道:“于莉怎么说?”
“她也有点怕,说最近查得严,让我们小心点。”阎解成脸上带着担忧,“向阳,这买卖……风险是不是太大了?要不……”
“慌什么?”林向阳打断他,眼神冷静,“既然风声紧,就暂时收手。红枣不卖了,囤着。你让于莉最近安分点,别往那边凑。等这阵风过去再说。”
他顿了顿,看着阎解成:“你脑子活,路子广。除了黑市,还有没有别的稳妥点的出货渠道?哪怕价格低点,安全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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