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莉带来的黑市收益,加上厂里的工资奖金,让林向阳小家的经济状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改善起来。周晓白用林向阳“淘换”来的细棉布,给自己和丈夫各做了一件新衬衫;林向阳则给家里添置了一个崭新的暖水瓶,甚至还在旧货市场搬回了一台品相不错的二手收音机。
这些变化虽然算不上奢侈,但在普遍节俭的四合院里,已经足够扎眼。
这天下午,林向阳刚推着自行车进院,正好撞见从外面回来的杨厂长。杨厂长的目光在林向阳的车把上停留了一瞬——那里挂着一条新鲜的猪五花肉,足有三斤重,旁边网兜里还装着几颗水灵灵的西红柿(空间出品),在这初春时节显得格外稀罕。
“向阳同志,下班了?”杨厂长脸上挂着惯有的温和笑容,语气随意地问道,“生活改善不小啊,看来最近采购任务完成得不错,奖金没少拿吧?”
林向阳停下脚步,神色坦然:“杨厂长。厂里效益好,领导照顾,确实发了些奖金。再加上晓白她家里偶尔帮衬一点,日子还算过得去。”
他刻意点出“晓白家里”,将改善生活的原因一部分归结到周家的“帮衬”上,这是一个合情合理且难以深究的理由。
杨厂长点了点头,目光却似不经意地扫过林家窗台上那几盆长势过分喜人的蒜苗和小葱(同样是空间出品,借口自己种的),状似闲聊般说道:“年轻人知道改善生活是好事。不过啊,向阳,咱们作为国家干部,还是要以勤俭为本。我听说……你最近和一些社会上的女同志来往比较密切?还弄了些来路不明的东西?”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探究意味,眼神锐利地看向林向阳。
来了。林向阳心中冷笑,面上却露出恰到好处的疑惑和一丝被误解的委屈:“杨厂长,您这话是从何说起?社会上的女同志?您是指我对象周晓白同志,还是指帮我爱人介绍工作的于莉同志?她们都是正经人家的同志,来往也都是正常的交际。”
他顿了顿,继续道:“至于来路不明的东西……您是指我偶尔能弄到的一些新鲜蔬菜或者鸡蛋吗?那是我在红旗公社发展了一个长期供应户,就是之前跟您汇报过的,那家用‘科学饲料’的老乡。厂里招待任务重,李副厂长也鼓励我们多开发优质渠道,我这算是响应领导号召吧?每次采购都有记录,票据齐全,绝对经得起查。”
他回答得滴水不漏,把所有可能被攻击的点都提前堵死,并且再次抬出了李副厂长和周晓白家这两面旗。
杨厂长被他这番不软不硬的顶了回来,脸上的笑容淡了些,眼神深处闪过一丝阴霾。他拍了拍林向阳的肩膀,语气依旧“亲切”:“呵呵,没有就好,我也是听了一些风言风语,提醒你一下。你还年轻,前途无量,要注意影响,把握好分寸。有些圈子,不是那么容易融进去的,小心被人当了枪使。”
这话看似关心,实则带着挑拨和警告。
林向阳微微躬身,语气不卑不亢:“谢谢厂长提醒。我明白自己的身份,就是普通工人家庭出身,能进轧钢厂工作,已经心满意足。我和晓白同志是正常处对象,她家里人也都是通情达理的干部。我会好好工作,不会给厂里和领导添麻烦。”
杨厂长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背着手走了。只是那背影,比来时似乎僵硬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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