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念安的出生,如同在林家本就蒸蒸日上的生活里,又添了一捧最旺的柴火。西厢房内终日弥漫着淡淡的奶香和温馨的气息,连带着院里那些算计的目光,似乎都因这新生命的到来而暂时收敛了几分。
这日傍晚,林向阳下班回来,手里提着一条肥美的鲤鱼和几样新鲜蔬菜(自然是空间出品)。周晓白正抱着女儿在屋里踱步,哼着轻柔的摇篮曲。小念安裹在柔软的襁褓里,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不哭不闹,只是好奇地看着自己的父亲。
“回来了?”周晓白迎上前,脸上是初为人母的柔和光辉,“念安刚才好像认人了,一直盯着门口看呢。”
林向阳放下东西,洗净手,这才小心翼翼地从妻子怀里接过女儿。那小小的、柔软的身体依偎在他坚实的臂弯里,让他冷硬的心肠瞬间化成了绕指柔。他笨拙却又极尽温柔地用手指轻轻碰了碰女儿粉嫩的脸颊,小念安竟咧开没牙的小嘴,露出了一个无意识的笑容。
“笑了!她对我笑了!”饶是林向阳再沉稳,此刻也忍不住露出了惊喜的笑容。
周晓白看着丈夫难得外露的激动,抿嘴轻笑:“这孩子跟你亲。”
夫妻二人逗弄着孩子,享受着这难得的静谧时光。煤炉上的炖锅咕嘟作响,鱼汤的鲜香渐渐弥漫开来。
“向阳,”周晓白想起正事,一边整理着孩子的小衣服一边说,“念安马上就满月了,这满月酒……你看怎么安排?”
林向阳抱着女儿,在屋里慢慢踱步,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不在院里办。”
周晓白抬起头,有些讶异。按照老礼和院里惯例,添丁进口是大事,怎么也得摆几桌。
林向阳看着窗外暮色中沉寂的院落,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这院里,真心为我们高兴的,有几人?大多不过是想着来吃席占便宜,或者憋着看热闹、使绊子。咱们没必要浪费那个精力,更没必要让念安的满月,成了他们算计的由头。”
他顿了顿,目光转回妻女身上,变得柔和:“就在咱自己家,小小地庆祝一下。把你爸妈,还有几位哥哥嫂子请来,再叫上于莉、阎解成他们几个走得近的,简单吃个饭,热闹一下就行。清净,也踏实。”
周晓白略一思索,便明白了丈夫的顾虑和深意。她本就不是喜欢张扬的性子,更厌恶院里那些虚情假意和勾心斗角,当即点头赞同:“好,听你的。咱们自家人关起门来庆祝,比什么都强。”
消息很快就像长了翅膀,飞遍了四合院。
贾家,贾张氏正拿着个豁口的碗喝稀粥,一听这话,三角眼立刻竖了起来,把碗往桌上重重一撂,粥水都溅了出来:“呸!什么玩意儿!生个丫头片子还当宝了?连满月酒都不办,肯定是心里有鬼!指不定这孩子……”
“妈!”秦淮茹厉声打断,脸色难看地看了一眼旁边懵懂的槐花和小当,“您胡说什么呢!”
她心里也堵得慌。林向阳儿女双全,夫妻恩爱,日子过得红红火火,连满月酒都办得这么“别致”,分明是彻底不把他们这些邻居放在眼里。可她能说什么?人家不办酒,难道还能逼着人家办?
易中海坐在自家屋里,听着老伴一大妈转述,只是长长叹了口气,布满皱纹的脸上写满了落寞和无力。他现在连门都很少出,哪里还有资格去置喙林家办不办酒席。
阎埠贵倒是反应最快,揣着两个自家鸡下的蛋(比空间鸡蛋小了好几圈),就敲响了西厢房的门。
“向阳,晓白,恭喜恭喜啊!”阎埠贵脸上堆满笑,把鸡蛋递过去,“念安满月,一点心意,别嫌弃!不办酒好,清净!现在都提倡新事新办嘛!”
林向阳也没客气,接过鸡蛋,淡淡道:“谢谢叁大爷了。到时候给孩子煮了吃。”
阎埠贵见他收下,心里踏实了些,又试探着问:“那……到时候都有哪些贵客来啊?周师长他们……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