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厂长办公室那场不见硝烟的交锋,如同一声发令枪,标志着林向阳的生活重心开始了决定性的转移。
“向阳食品厂”的筹备工作,如同上紧了发条的钟表,高速运转起来。租赁合同正式签订,那处位于城郊、带着个小院子的废弃厂房,成了林向阳除了轧钢厂和四合院外的第三个“家”。
他几乎将所有休息时间和精力都投入其中。清扫积年的灰尘,修补漏雨的屋顶,调试购来的二手设备,规划生产区域……每一项工作他都亲力亲为。于莉和阎解成也被他这种近乎疯狂的干劲感染,跑前跑后,联系原材料,打听政策细节。
自然而然地,林向阳留在四合院的时间锐减。常常是天不亮就出门,披星戴月才归来。西厢房那盏煤油灯亮起的时间越来越晚,有时甚至整夜不亮。
院里的人很快察觉到了这种变化。
起初是好奇。
“向阳这是……又接了大任务?天天这么晚?”有邻居在水槽边碰到行色匆匆的林向阳,忍不住问。
林向阳通常只是含糊地应一声“嗯,有点忙”,便推车离开,留下一个匆忙的背影。
后来是猜测。
“我看不像厂里的任务,厂里任务哪用得着天天往外跑?”
“听说他在城外租了个破院子,神神秘秘的,不知道搞什么名堂。”
“该不会是……搞地下买卖吧?”有人压低声音,带着某种窥探到秘密的兴奋与恶意。
这猜测让某些人精神一振。
易中海坐在自家门口的小马扎上,看着林向阳空荡荡的门口,眼神复杂。他想起了杨厂长那次隐晦的提醒和警告,心中既有一丝“不听老人言”的快意,又有一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林向阳现在明显跳出了四合院这个小池塘,他易中海那点手段和威望,在对方越来越广阔的天地里,显得如此微不足道。他甚至连林向阳具体在做什么都摸不清楚,只能看着那扇门开了又关,关了又开,那个曾经需要他“教导”的年轻人,如今已成了一个他无法理解的、陌生的存在。
贾张氏则是纯粹的嫉妒和咒骂:“一天到晚不见人影,指定没干好事!投机倒把!早晚被抓起来!”她巴不得林向阳倒霉,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证明她过往的卑劣是“正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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