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森林的早晨总被晨雾裹着甜香,露珠从松针上滚落,砸在青石板上叮咚作响。穿林而过的琉璃河是森林的血脉,河水清澈得能看见水底五彩的鹅卵石,鳟鱼家族世世代代在这里繁衍生息。
鳟鱼妈妈银溪的肚子里藏着满肚子鱼卵,她每天都会带着孩子们在河中央游弋,教他们躲避湍急的漩涡,辨认最干净的水流。“等再过几天,咱们就要去上游的浅滩产卵啦。” 银溪用鱼鳍轻轻拂过水底的细沙,“只有流动的清水才能让鱼卵呼吸,就像你们小时候需要我的鱼鳍保护一样。”
可最近的琉璃河变得越来越陌生。下游的水面一天天变浅,原本能轻松容纳鱼群的河道,现在连转身都要小心翼翼。更可怕的是,河水渐渐浑浊,泥沙裹着腐烂的落叶飘来,小鱼们好几次误食了混在水草里的淤泥。
“妈妈,我的鳃好痒。” 最小的孩子小金尾甩着尾巴,难受地吐着泡泡,“为什么水变得这么脏呀?”
银溪朝着上游游去,没过多久就看见了答案 —— 河狸们正在河道中央垒水坝。棕褐色的树枝交叉堆叠,黏土和苔藓把缝隙填得严严实实,原本畅通的河水被拦腰截断,只有几缕细流从坝底勉强渗出。河狸首领石桩正站在坝顶指挥,他的门牙啃咬树枝的声音在水面上清晰可闻。
“石桩首领,请你们停下!” 银溪跃出水面,水珠顺着鳞片往下滴,“你们把水拦住,下游的鱼群没有干净的水产卵,很快就会灭绝的!”
石桩用爪子拍了拍身边的树枝,溅起一串水花:“银溪妈妈,我理解你的担心,但水坝必须建。去年暴雨引发洪水,冲毁了下游的灌木丛,还差点淹没了小兔子的洞穴。只有水坝能拦住洪水,保护整个翡翠森林。”
“可我们的家也在森林里啊!” 小金尾跟着喊道,“昨天我看见隔壁的红鳍阿姨,因为找不到干净的水流,鱼卵全都坏掉了……”
河狸们停下了手里的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可石桩还是摇了摇头:“洪水的危险比鱼卵的问题更紧急,等雨季过去,我们再想办法解决你们的困难。” 说完,他转身继续指挥河狸们加固水坝。
银溪带着孩子们失望地回到下游,看着越来越浑浊的河水,她的心像被石头压着一样沉。小鱼们每天都要游到更远的地方找水喝,还有几只体弱的小鱼,已经开始出现呼吸困难的症状。银溪知道,再这样下去,整个鳟鱼家族都会遭遇灭顶之灾。
三天后的傍晚,天空突然暗了下来,乌云像墨汁一样在天上蔓延。没等银溪反应过来,豆大的雨点就砸了下来,河面很快掀起了巨浪。上游传来轰隆隆的响声,银溪心里一紧 —— 不好,洪水来了!
她赶紧带着孩子们往岸边游,可刚游到一半,就看见河狸们的水坝正在剧烈摇晃。湍急的水流冲击着坝体,一道裂缝正在慢慢扩大,浑浊的河水从裂缝里喷涌而出,要是水坝垮了,下游的动物们都会遭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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