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森林的夜晚总裹着湿漉漉的青草香,月光像撒了把碎银,把每片叶子都照得透亮。刺猬球球缩在老橡树根下的洞穴里,却一点也睡不着 —— 草丛里那阵 “瞿瞿瞿” 的歌声,已经在它耳边飘了整整三个晚上。
球球的小爪子揉着红肿的眼睛,背上的尖刺都耷拉下来。它原本是森林里最精神的小刺猬,每天天不亮就去采酸甜的野莓,中午躺在向日葵花田里晒太阳,傍晚还能跟着兔奶奶学编织草篮子。可自从蟋蟀蛐蛐搬到附近的狗尾草丛,一切都变了。
蛐蛐的歌声从黄昏一直唱到天亮,像永远停不下来的小铃铛。球球把耳朵埋进爪子里,歌声会钻进指缝;它往洞穴深处挪了挪,歌声又贴着泥土飘过来。到了白天,球球的眼皮重得像挂了露珠,走路时总撞得蒲公英的白绒毛漫天飞,连最爱吃的红浆果都没力气去摘。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第四天傍晚,球球顶着黑眼圈,慢悠悠地爬向狗尾草丛。风把蛐蛐的歌声吹得更清楚了,只是今天的调子有点奇怪,时而高得像要蹦起来,时而又低得像卡住的木琴。
球球扒开一丛狗尾草,看见一只穿着黑亮外套的蟋蟀正趴在草茎上,翅膀快速振动着,可每次唱到高音,就会突然 “咔” 地断一下。那是蛐蛐,它的左翅膀边缘沾着一小块灰褐色的泥垢,还卷着一根细草丝。
“蛐蛐你好,” 球球的声音有点沙哑,“能不能请你…… 晚上别唱那么久呀?我实在睡不着。”
蛐蛐停下翅膀,有点惊讶地看着球球:“唱歌是为了吸引同伴呀!翡翠森林这么大,不唱得响一点,它们怎么能找到我呢?” 它说着,又试着振动翅膀,可那根草丝让翅膀总是卡壳,好好的调子变得歪歪扭扭。
球球看着蛐蛐着急的样子,忽然心里软了下来。它想起自己第一次找不到洞穴时的慌张,蛐蛐大概也很孤单吧。“你的翅膀好像受伤了,” 球球指着那片沾着泥垢的翅膀,“我帮你清理一下好不好?说不定歌声就好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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