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夜色渐渐褪去，天边泛起了一丝微光，预示着新的一天即将到来。陆沉舟和慕容芷相拥在这黎明前的黑暗里，感受着彼此的温暖与爱意，他们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们的命运紧紧相连，共同迈向充满未知却又无比美好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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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芷离开后，书房内似乎还残留着那缕清冷的芷草香。陆沉舟指节无意识地敲着那本蓝皮账册，眼神晦暗不明。这女人，心思比她表现出来的要深得多。这本账册是示好，是捆绑，又何尝不是一种试探？试探他的能力，试探他的态度。
“啧，麻烦。”他低嗤一声，嘴角却勾起一抹兴奋的弧度。比起苏婉儿那种摆在明面上的精明，沐晓月那种直来直去的忠诚，慕容芷这种带着刺的清高和隐晦的靠近，更让他有种征服的欲望。
他将其妥善收好，现在还不是动这份东西的最佳时机。心思回到现实最迫切的问题——钱。
陆沉舟径直去了苏婉儿的商号后院。比起慕容芷那里的弯弯绕绕，他还是更喜欢和苏婉儿打交道，至少谈钱不伤感情——因为他压根没打算给钱。
苏婉儿正在指挥伙计清点一批刚从江南运来的丝绸，阳光下，她挽着袖子，露出半截白皙的小臂，指挥若定，眉眼间是商贾之家特有的精明与干练。
“哟，苏大掌柜，忙着呢？”陆沉舟溜达过去，很自然地拿起一块湖绉料子摸了摸，“这料子不错，给爷裁件袍子？”
苏婉儿回头，见是他，没好气地拍开他的手：“摸脏了算谁的？这可是要运往北边的好货色。”她挥退伙计，引着他往内间走，“说吧，陆大人，又有什么指教？船的事情我托人问了，有几条旧海船急着出手，价格能谈，但修补加固也是一笔开销。水手方面，彭大虎那边倒是有些愿意搏富贵的老兄弟，安家费得这个数。”她比划了一个手势。
陆沉舟看着那数字，眼皮都没眨一下，笑嘻嘻地凑近：“婉儿，咱们这关系，谈钱多俗气。”
苏婉儿警惕地后退半步，双手抱胸：“打住！陆沉舟，别跟我来这套。亲兄弟明算账，何况你这浑水摸鱼的性子我还不知道？没钱，船和水手都没影儿！”
“钱嘛，会有的。”陆沉舟大剌剌地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我刚得了点好东西。”他压低声音，将慕容芷送来账册的事情简要说了一遍，隐去了两人夜会的细节，只说是“故人相助”。
苏婉儿听完，眼中精光一闪：“赵擎的暗账？这东西操作好了，确实能变出钱来，但风险不小，容易打草惊蛇。”
“所以得找个稳妥的法子。”陆沉舟抿了口茶，“你不是认识几个专做‘黑市’承兑和抵押的掌柜吗？想办法用这里面不影响大局、但又足够肥的几条账目做抵押，套现一笔快钱。等咱们从北海回来，连本带利还上就是。”
苏婉儿沉吟起来，手指轻轻敲着桌面，显然在快速计算其中的风险和利润。“……倒也不是不行。但需要时间运作，而且利息不低。”
“时间抓紧，利息你看着办。”陆沉舟大手一挥，极其无赖地把难题抛了回去，“这事儿交给你我放心。等爷从北海发财回来，给你带拳头大的珍珠当谢礼！”
苏婉儿被他气笑了：“画饼充饥！你这张嘴里就没句靠谱的！”话虽如此，她心里却已经开始盘算找哪几位掌柜更稳妥。这痞子虽然混账，但搞钱的本事和胆子，确实无人能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