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夏青闻言抬头,扫过他几乎糊了满脸的奶油渍:“你脸上都能刮下一碗奶油了,光擦肯定擦不干净,还是去卫生间洗洗吧。”
陆夜安无奈耸耸肩,转身朝卫生间的方向走去。
沈余欢指尖在江随锁骨处轻轻按压,奶油晕开,露出底下那颗朱砂痣。
她指向江随领口内侧,一小团奶油正粘在翻出衣领沿上,格外显眼:“哥,你也去洗洗吧,衣服上沾了,擦不干净。”
“行。”江随迈开长腿,跟上了陆夜安的脚步。
餐厅尽头的卫生间设计简洁现代,明亮的顶灯将大理石台面映得有些晃眼。
水流哗哗,陆夜安掬起冷水扑在脸上,用力搓洗着黏腻的奶油。
水珠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滚落,滑过喉结,没入衣领。
江随后脚进来,站到他旁边的洗手台,也打开了水龙头。
陆夜安冲完脸,正用纸巾擦着脸上水渍,瞥见少年正用手指拨开衣领,仔细擦洗着领口内侧那块顽固的奶油渍。
动作间,翻折的领口被拉得更开一些,精致白皙的锁骨和一小截肩头暴露在灯光下,那皮肤细腻得仿佛上好的白瓷。
锁骨一处红印被水洇得更艳,像雪里落梅,莫名色气。
水流声变得有些遥远,陆夜安目光在那片皮肤上停留了半秒,最终落在那点红印上,喉结无意识动了动。
他正欲挪开视线,江随突然开口:“你盯着我看什么呢?”
陆夜安回过神,发现她一脸不明所以,扭头轻咳一声,嗓音带着点磁性的哑:“就是发现你锁骨那儿有个红印。”
江随对着镜子看了看:“大概是在跟你在巷子时被蚊子咬了,那儿的蚊子还挺毒。”
“巷子里?”陆夜安把擦脸的湿纸巾丢进垃圾桶,侧身半靠着冰凉的瓷砖墙:“我怎么没被咬?”
昏黄的巷子里,他只记得少年身上若有似无的薄荷香。
江随甩了甩手上的水珠,也抽了张纸巾擦手:“可能蚊子也挑嘴,嫌弃你的血不够甜吧。”
看着她带笑的眼,陆夜安一时竟不知如何反驳。
他站直身体,目光扫过少年已经擦净的领子,忽然转了话题:“礼物环节应该快到了,你准备了吗?”
“那当然。”江随把湿纸巾丢进桶里,双手插回裤兜,站姿带着她特有的那种懒散劲儿,“我可是精心挑选的,寓意特别好。”
“哦?”陆夜安眉梢挑起,眼神里带着点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期待,“是什么?”
“急什么?拆礼物时你不就知道了?”江随转身往外走,金色发尾甩出一道弧线,“陆队,寿星要有耐心。”
陆夜安盯着那道背影,低笑一声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