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随走到迷你吧,拎出一罐冰啤酒,“啪”地拉开。
白沫涌出来,她低头含住一口:“陆夜安,你是特地打电话来找我吵架的吗?”
“我不想吵架,我只是想不通,为什么你对粉丝,对余欢都可以那么热情,对我却像是应付了事?”
江随把啤酒罐捏得“咔啦”一声,泡沫顺着指缝滴到地毯,她微微吸了口气,试图稳住情绪。
“跟余欢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好没那么忙,你打来的时间点不凑巧,这也能怪我?”
陆夜安挑了挑眉:“既然没那么忙了,为什么一直没给我打电话?就连现在这通电话都是我主动打给你的。”
说到这,陆夜安叹了口气:“江随,我们见面的机会那么少,甚至联系都这么难,难得有机会聊天,我不求你像我一样迫切,但你也太无所谓了吧?”
江随啪的一声放下啤酒罐,语气终于染上了明显的烦躁:
“我都说了我这几天很忙!见面很难,联系也很难,难道是我一个人造成的吗?还不都是因为我们的工作性质?”
“你要真这么想我,你可以飞来巴黎啊!还是说你觉得,你只要一放假,我就必须放下手头上所有工作,二十四小时围着你转?”
陆夜安捏着手机的指节泛白,沉声反驳:“没有上级的批准,我不可能随便出国。而且哪一次放假不是我去找你?真要说起来,也是我围着你转吧?”
江随听了只觉得好笑:“所以你这是在怪我吗?是我求你来找我的吗?难道不是你自己主动要来的?”
“是你先给我扣帽子的。”陆夜安揉了揉胀痛的眉心,感觉这场对话已经滑向了失控的深渊。
江随笑了一声:“好好好,都是我的错,我罪该万死,我配不上你。你重新去找一个能二十四小时守着你的女朋友,好吗?”
陆夜安眉头狠狠一皱:“江随——”
话没能说完,通话“嘟”地一声断掉,像有人把心脏猛地掐瘪。
他立刻回拨过去,屏幕上却只跳出“对方已挂断”的提示。
手机被甩上床,在柔软的床垫上弹了一下,发出一声沉闷的轻响。
陆夜安屈膝坐在地板,背脊抵着床沿,揉着发胀的眉心,忽然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