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个看着温柔亲近,实际上内心筑着高墙,让人很难真正靠近的女孩。”
听到这番话,沈余欢指尖蜷了蜷,缓缓抬起眼,隔着攒动的人头,凝望着舞台边那个被灯光笼罩的少年。
人群里有人按捺不住,继续追问:“说了这么多,这女孩到底是谁啊?”
谢屿耸了耸肩,唇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她是谁我不想说。因为我知道,她不喜欢成为别人八卦的焦点。”
他抬眼,目光又一次穿过人墙,落在沈余欢脸上,“更何况我只是单恋她,所以再怎么喜欢,也不过是我自己的独角戏,与她无关。”
四周忽然安静,甚至能听见香槟塔里气泡破裂的“啵啵”声。
陆叶凝搭住沈余欢的肩膀,忍不住感慨:“啧,真没想到谢屿这家伙居然还是个情种。”
为了不给喜欢的人添麻烦,连自己只是单恋这种容易丢面子的话,都可以毫不犹豫的说出来。
沈余欢干笑了一声,没接话。
红裙女生看着谢屿脸上那份不似作伪的认真,抿了抿唇,缓缓点头,像把什么重物放下,又轻轻拾起自己的尊严。
“好吧,看来你真的很喜欢她,那……祝你早日得偿所愿。”
说完,她提起裙摆,有些失落地转身挤出了人群。
于以寒轻咳一声,适时跳出来控场,拍手:“散了吧散了吧,再围观要收门票了,别凑热闹了嗷。”
人群发出意犹未尽的叹息,脚步却开始松动,门口却忽然传来“砰”的一声巨响。
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纷纷扭头望去。
只见几个穿着制服的安保人员,正追着一个穿白衬衫的男人,跌跌撞撞地冲进了宴会厅。
看清那个男人的脸,谢屿愣了愣——是谢修。
谢修踉跄一步,被地毯绊倒,膝盖砸出闷响,狼狈的摔倒在地。
安保人员立刻冲上来,一左一右将他死死按住。
“这是怎么回事?”谢屿快步上前,脸色沉了下来。
安保队长气喘吁吁:“我们也不清楚,这位先生没有邀请函,也不肯接受安检,突然就往里冲,我们拦都拦不住。”
抓住谢修的两个安保将他提起,谢修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挣脱了两个安保的束缚,目光扫射一圈,锁住离他最近的沈余欢和陆叶凝,像一头失控的野兽,疯了一样冲过去。
“我靠!”陆叶凝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想拉着沈余欢跑开,却因为慌乱,踩到了自己的裙摆,猝不及防的跌在地上。
“叶凝!”见她摔倒,沈余欢也顾不上自己跑,连忙伸手,试图将她扶起。
可这电光石火间,谢修已经冲到跟前,一把抓住沈余欢纤细的胳膊。
匕首从他袖口滑出,冷光一闪,贴上沈余欢白皙的脖颈。
他握紧刀柄,冲着那些试图靠近的安保人员嘶吼:“都别过来!”
看见刀,人群中爆发出惊恐的尖叫,所有人惊惶地向后退,瞬间空出一大片场地。
倒在地上的陆叶凝抬手试图去拉谢修的腿,看到匕首,赶忙收回了胳膊。
谢屿的指节在空气中握得发白,他向前走了两步,声音沙哑地开口:“哥,你冷静一点!”
听到这个称呼,人群都忍不住低呼。
哥?这个疯子是谢屿他哥??
“闭嘴!”谢修挟持着沈余欢后退,等退出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他才抬眼,阴冷冷的盯着谢屿,镜片后的眼布满血丝,“谁是你哥?你这个杂种也配这么叫我?!”
沈余欢的呼吸轻得像羽毛,她不敢动,只能看见谢屿的喉结上下滚了一次。
那一点滚动里,藏着山呼海啸般的慌与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