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泽明提腕运力,以毛笔蘸取蓝莓酱,在糕坯上题下“檐下春生”四字篆书。
蒸笼白雾氤氲,揭盖刹那——幽蓝糕体裂开金红馅心,如同地火冲破冰层。爱莉希雅撒上糖霜“雪顶”,卡齐娜惊呼:“火山在盘子里喷发啦!”
午后,玛拉妮将微景移至千星灯下。植物光谱仪的紫光笼罩荧惑兰,叶脉骤然亮起,与笔记第七页的螺旋符文完美重叠。
“叶脉是活的地图!?” 爱莉希雅指尖沿光纹描摹,星尘渗入叶片,“它在唱纳塔的雨林之歌!?”
张泽明凝视共振的叶脉与银符,取松烟墨临摹纹路,在画纸边缘以汉隶注释:“草木呼吸即天籁,方寸脉络纳星河”。卡齐娜好奇地贴上叶片聆听,腕间铜铃轻响,荧惑兰蓝光骤盛如星爆,在屋顶投射出流转的纳塔星座图。玛拉妮疾速记录数据:“低温激发了深层生物光……这或许是植物跨越次元的语言。”
夜色浸透窗棂,铸铁炭炉(电暖器)红光晕染满室。张泽明煨着陈皮红豆沙,砂锅咕嘟声应和窗外风声;卡齐娜用长叉烤砂糖橘,焦糖香混着橘皮清气漫开;爱莉希雅将星尘注入橘肉,掰开的橘瓣溢出蜂蜜般的金色暖光。
“这是‘星焰橘’!? 吃了不怕冷!?” 她将发光橘瓣分给众人,玛拉妮碗中的红豆沙忽然浮起蓝莓“雪岛”——原是卡齐娜偷藏的荧惑兰汁冻。四人笑闹分食,甜香与星尘在暖气中蒸腾。张泽明拨动古琴,即兴一曲《焙冬吟》,爱莉希雅的和声裹着星尘拂过琴弦,溅起细碎光点,如萤火栖满千星汉灯的纱罩。
卡齐娜枕着玛拉妮的腿沉入梦乡,手中还捏着半块熔岩糕;爱莉希雅在笔记空白页画下今日的星尘、橘焰与叶脉,哼唱着即兴的《冬日记梦曲》;张泽明轻掩窗扉,玻璃上水珠蜿蜒如春溪早融。
“深圳无雪,但檐下有星冬。”他望向灯下三人——童真的酣梦、理性的笔触、梦幻的歌谣,在炭炉余温中交融成抵御一切严寒的结界。
阳台荧惑兰的蓝光渐弱,而千星汉灯愈亮。灯芯深处,纳塔的地火、星海的律动、华夏的墨香与今日的糖霜,早已淬炼成不灭的暖焰。这方寸之间的璀璨灯火,便是亘古长冬里,春风自会寻路而至的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