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爱莉希雅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她托腮凝视着自己焕然一新的脚趾,那粉蓝的眼眸流转着星辰般的光彩。她俏皮地晃了晃趾尖,十个小人儿随之挤眉弄眼:“小舞者们跳得太欢,把铃铛都震响啦!”足踝上的银铃应声轻颤,纳塔潮声混着星尘簌簌洒落,仿佛是一场神秘的魔法表演。又似怕羽毛再袭,她飞快地缩回画着笑脸的脚丫,趾尖小人儿藏进掌心阴影,只留足心表情迎光绽放。
“喜欢吗?”张泽明盘膝坐于青砖地,仰首带着微笑问道。
“当然喜欢啦!”爱莉希雅脆声应答,她的粉眸弯成了月牙,仿佛夜空中最明亮的星星。为了佐证自己的喜爱,她故意蜷伸脚趾,让小人儿在趾尖欢快地起舞。阳光穿透竹帘的格栅,在跳跃的小人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足心笑脸沐在金色的暖流中,左脸的欢快与右脸的佯怒仿佛随时会咯咯笑出声。她忽然用趾尖夹住张泽明递来的手腕,墨色小人蹭过他腕间脉搏;又抬足轻点他鼻尖,冰凉的趾腹与温热的呼吸相触,张泽明的耳根倏然漫上红霞。
“这是趾尖的童话舞会呀~?”她足弓轻摇,银铃与蝉鸣共振成曲,“等卡齐娜回来,我要让她的岩晶陀螺给小人打节拍!玛拉妮的浪花纹章当舞台灯光!”
张泽明失笑,却见爱莉希雅忽然掀开桃色薄毯,她那莹白的足尖如试探水温的鸟雀,轻巧地点过他竹青袍袖的缠枝纹:“困了呢……缺个抱枕。”
他心领神会,从博古架底层抽出靛蓝蜡染纳塔软衾。衾面浪花纹章浮起淡蓝光晕,内芯填满荧惑兰干花与艾草,宁神的清香顷刻漫溢。
爱莉希雅裹着薄毯滚进衾间,粉发扫过棉麻纹路如星轨蔓延。“要张泽明牌的‘墨香靠垫’?”她张开手臂,足尖小人儿在衾被边缘探头探脑。
青年掀衾躺入她身侧。爱莉希雅立刻钻进他臂弯,足心笑脸抵着他小腿,趾尖小人们随呼吸起伏若嬉闹后的酣眠。她蜷起脚趾藏住小人,只留吐舌笑脸贴着他衣料下搏动的血脉。张泽明下颌轻抵她发顶,青丝间水晶铃兰步摇滑落枕畔,与荧惑兰干花碰撞出细碎潮音。
“亲爱的旅伴,”他声音浸透蜡染衾过滤后的柔光,“做个纳塔蜜糖味的梦吧。”
“嗯!”爱莉希雅呢喃应和,趾尖无意识轻勾他衣带。倦意如潮水般涌来,足心笑脸的墨迹在体温的熨烫下悄然晕染,左脸的欢愉与右脸的娇嗔融成一片温柔的灰蓝。十个小人儿在她蜷缩的趾缝间沉入梦乡,唯有银铃随脉搏余震轻颤,将未尽的舞步谱成安眠曲。
窗外,蝉鸣彻底噤声,仿佛也被这温馨的氛围所感染。暮光如金色的河流,缓缓流淌过相拥的轮廓,竹青道袍与桃色薄纱在靛蓝衾被间交叠,墨家箴言与始源星尘在呼吸间沉降。纳塔的潮声、深圳湾的风、乐土的星光,皆被足尖那场未落幕的童话舞会驯服,凝作衾被上一道微蹙又舒展的眉弯。在酣梦深处,爱莉希雅的趾尖忽然轻颤。张泽明在朦胧中收拢臂弯。荧惑兰的香气里,十个墨色小人正牵着手,跳过月光与晨昏的边界,仿佛在开启一场新的奇幻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