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格蕾修也受到了感染,她放下画笔,拿起一个录音笔,轻轻靠近正在煮水的水壶,录下那由弱变强的“呜呜”沸腾声。她还录制了画笔在纸面摩擦的“沙沙”声,以及自己极轻的呼吸声。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声音,在她看来,也是这个温暖午后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张泽明则扮演着记录者和协调者的角色。他不仅录制着大家采集的声音,还将这些零散的音频片段进行初步的归类整合。有时,他会即兴用吉他弹奏几个和弦,与爱莉希雅录制的雨声、卡齐娜的矿石声尝试融合。他的沉稳与另外三位女孩的活泼、专注和宁静形成了和谐的互补。
午后,雨势渐小,变成了淅淅沥沥的毛毛雨。大家的“声音素材”也收集得差不多了。爱莉希雅提议进行下一步:“我们来把收集到的声音‘编织’起来吧!做成一首属于我们五个人的‘秋日雨歌’!?”
他们围坐在地毯上,中间摆放着笔记本电脑、音响和各种录音设备。张泽明负责操作软件,将一段段音频导入时间轴。爱莉希雅充当艺术总监,用她丰富的想象力构思着乐曲的结构:“开头用远处朦胧的雨声和隐隐的雷声怎么样?然后渐渐加入窗边的雨滴声,像序幕慢慢拉开……?”
卡齐娜则凭借她对声音频率的敏感,仔细调整着不同矿石声音的音高和时长,让它们听起来更和谐。玛拉妮贡献了她对节奏的把握,建议在特定段落加入她刚才用空心木管和雨水制作的、带有纳塔风情的打击乐节奏。格蕾修虽然不说话,但她会偶尔指向屏幕上的某个声波图形,或者在自己画板上画出一种颜色搭配,用视觉的方式表达她对某段声音组合的感受。
这个过程充满了尝试与欢笑。有时,一段雨声和一段切菜声意外地合拍;有时,玛拉妮热情的纳塔节奏会差点带偏了整首曲子的宁静基调,引得大家发笑。爱莉希雅时不时会即兴哼唱几句,为空白的段落填上旋律。张泽明则耐心地调和着各种元素,让它们不至于突兀。
经过几个小时的协作,一首独特的“秋日雨歌”终于有了雏形。它开头是悠远宁静的雨幕和隐约的环境音,逐渐加入清晰的水滴声、清脆的矿石敲击声、吉他的零星和弦,中段穿插着玛拉妮带来的轻快节奏和大家的零星笑语,尾声则渐渐归于平静,只剩下渐弱的雨声和格蕾修录下的、水壶温柔的沸腾声,仿佛一切喧嚣过后,回归温暖的静谧。
当第一个完整版本通过音箱播放出来时,工作室里安静了片刻。每个人都沉浸在这段由他们共同创造的声音记忆中。雨滴的节奏、矿石的清响、朋友的低语、即兴的旋律……所有平凡的声响被巧妙地编织在一起,构成了这个下午独一无二的听觉日记。
“哇……”爱莉希雅第一个发出惊叹,粉紫色的眼眸中闪着感动的光,“这就是我们的下午……全部都在里面了!有雨的声音,有石头的声音,有泽明大人的吉他,有玛拉妮的节奏,还有……还有我们大家的笑声!?” 她激动地抱住身边的张泽明。
卡齐娜感动地抹着眼角,鼠兔耳朵轻轻颤动:“好神奇……原来声音也可以像画一样,把时间留下来……” 玛拉妮开心地搂住她的肩膀:“当然啦!这是我们共同努力的成果嘛!以后只要听到这首歌,就会想起今天了!”
就连格蕾修,也停下了画笔,淡紫色的眼眸静静地注视着音箱,唇角泛起一个几乎难以察觉的柔和弧度。她的画板上,最终的画作不再是具体的形象,而是各种色彩与线条的交响曲,完美呼应着空气中流淌的旋律。
张泽明揽着爱莉希雅,目光扫过每一位朋友,心中充盈着平静的满足感。“这就是我们的‘声音收藏册’,”他轻声说,“比任何相册或日记都更生动。”
傍晚,雨彻底停了,西边天际透出金色的霞光。五人一起准备了简单的晚餐,围坐在餐桌旁,耳边依然回荡着那首刚刚诞生的“秋日雨歌”。爱莉希雅满足地叹了口气,将头靠在张泽明肩上:“泽明大人,你说……如果以后下雨的时候,我们再播放这首歌,是不是就能把今天的温暖和幸福,一遍遍地重复体验呀??”
“嗯,”张泽明轻轻摩挲着她的手指,“记忆或许会模糊,但声音的烙印,或许会更长久一些。”
这个秋雨绵绵的日子,没有外出冒险,没有盛大庆祝,只有雨声、乐声、创造的热情和五位好友之间默契的协作。那些被细心收集、精心编织的声纹,如同用温暖墨迹刻印下的时光密码,被封存在小小的存储设备里,也深深烙印在每个人的记忆中。
窗外,深圳的灯火次第亮起,与天际的晚霞交相辉映,守护着这方小天地里,由声纹、暖墨与秋日絮语共同谱写的温馨篇章。这看似平凡的日常,再次成为他们共同记忆宝库中,一枚闪着独特光泽的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