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钉的搏动日益清晰,像一颗冰冷的心脏在老宅中跳动。
我开始能模糊感知到远方城市里,那些因书籍、电影而产生的细微恐惧波动。
镜中的存在似乎很“满意”这种变化,它甚至不再频繁现身,如同蛰伏的蜘蛛,守候着网络的蔓延。
直到一个雨夜,我“听”到铜钉的搏动中出现了一个尖锐、异常熟悉的频率——
是李岚。她的恐惧达到了,并正朝着老宅方向,疾驰而来。
时光流逝,对于被禁锢的我而言,只是那枚暗红铜钉传来的搏动,日益变得清晰、有力。它不再仅仅是微弱的共鸣,而是演化成了一种稳定、低沉的节奏,如同一颗由寒铁和诅咒铸成的心脏,在这座死寂老宅的中央——那面镜子之后——缓慢而冰冷地跳动着。咚……咚……咚……这声音并非通过空气传播,而是直接敲打在我的感知核心,成为我虚无存在的一部分背景音。
更令人不安的是,随着这种搏动的强化,我发现自己开始能模糊地“调频”接收那些来自远方的、细微的恐惧回响。不再是杂乱无章的噪音,而是能够依稀分辨出一些较强的“信号源”:一个读者在深夜被书中情节吓得彻夜难眠的惊悸;一个观众在电影院被镜头触发幽闭恐惧的颤抖;甚至是一个网民在独自加班时,因看到相关迷因而觉得背后有人的毛骨悚然。
这些源自现代都市各个角落的负面情绪,如同涓涓细流,跨越虚空,被铜钉这颗冰冷的“心脏”吸引、汇聚。我能感觉到,镜中的那个存在,对于这种变化似乎颇为“满意”。它蛰伏在镜子的深处,活动明显减少,如同盘踞在网中央的蜘蛛,不再急于捕食眼前的飞虫,而是耐心地感受着整个信息网络中传来的每一丝振动,享受着恐惧无声扩散带来的滋养。老宅内部,因此陷入了一种暴风雨来临前的、诡异的平静。
然而,这种平静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被彻底打破。
雨下得很大,密集的雨点砸在屋顶破洞和窗户上,噼啪作响。狂风呼啸着穿过老宅的缝隙,发出各种怪异的呜咽。但在这一切自然噪音之上,一种更加尖锐、更加迫近的“声音”,猛地刺入了我对铜钉搏动的感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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