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手机屏幕上那行血字和空位,我明白了。
我不是“饲主”,我是最后的“祭品”,是填补那个空位的“一部分”。
那些路灯下的孩子,都是被“养魂”害死的,他们的魂被拘在“器”中,成了残渣。
现在,轮到我了。
极致的恐惧过后,是彻底的麻木和一种扭曲的平静。
我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不再看那些围拢的孩童幻影,朝着一个方向走去——那家二手电器店。
既然逃不掉,那就去源头。要么毁了它,要么……成为它。
街道在身后扭曲,路灯下的幻影消失,只有手机屏幕的血字在黑暗中指引方向。
我回到那条熟悉又陌生的小巷,“老王电器”的招牌在夜色中像一个沉默的墓碑。
店门虚掩着,里面一片漆黑。
我推开门,灰尘和霉味扑面而来。
柜台后,那个老头坐在摇椅上,背对着我,一下一下地摇晃着。
“你来了。”他嘶哑的声音带着笑意。
“我来了。”我的声音平静得自己都害怕。
“想通了?”他慢慢转过身,脸上是那种熟悉的、令人作呕的笑容。
我举起一直紧握在手里的东西——不是手机,是路边捡的半块板砖。
“想通了。”我说,然后狠狠将板砖拍向柜台玻璃!
“我要你……放了他们。”
手机屏幕上的血字,像烧红的烙铁,烫穿了我的视网膜,直抵灵魂深处。那一行“要你……成为我们的一部分”,和照片中央那个刺眼的空位,瞬间让我明白了一切。
我不是什么“饲主”。我是最后一个。是拼图上缺失的最后一块。是那个老头,或者说,是他背后那个邪恶仪式所需要的,最后的“祭品”。用我的魂,去填满那个“养魂器”,完成某种可怕的、最终的“聚合”。
路灯下那些脖子上带着勒痕的孩童幻影,他们不是来害我的。他们是……被困住的。是被这个“老王电器”和那个老头,用类似的手段害死,拘走了魂魄,炼成了“养魂器”的一部分,成了维持这个邪恶存在的“养料”残渣。他们看着我,眼神空洞,不是因为恶意,而是因为……他们也是受害者,是等待“解脱”的囚徒。
极致的恐惧,像一根被拉伸到极限的橡皮筋,在某个瞬间,“啪”地一声,断了。
一股冰冷的、诡异的平静,如同深海的寒流,席卷了我的全身。颤抖停止了,心跳平复了,甚至连呼吸都变得缓慢而悠长。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混合着绝望和疯狂的情绪,占据了我的大脑。
逃?还能逃到哪里去?这个世界,对我而言,已经无处可逃了。
我摇摇晃晃地,从冰冷的地面上站了起来。膝盖有些发软,但我撑住了。我没有再看那些在闪烁路灯下渐渐变得模糊、最终消散的孩童幻影。我知道,他们只是引路的,或者说,是这场献祭仪式的“见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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