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离开古庙,孤身踏入后山。
山路崎岖,阴风刺骨,四周弥漫着浓重的腐臭味。
身上的伤口在尸气刺激下火辣辣地疼,尸毒加速蔓延,右臂开始僵硬。
我咬着牙,凭着老道指点的方向,艰难跋涉。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出现一片寸草不生的黑色洼地,中央隆起一座巨大的土丘,土丘前立着残破的石碑,碑文模糊。
一股令人窒息的阴寒之气从土丘中散发出来。
这就是养尸地?尸王棺椁就在这土丘之下?
我心跳如鼓,取出破煞符,一步步靠近。
就在我即将踏上黑色洼地时,旁边树林里突然传来“沙沙”声。
我猛地转头,手电光柱扫过——
树林阴影里,密密麻麻站满了穿着清朝官服的僵尸!它们眼窝绿火燃烧,正无声地“盯”着我。
为首一具僵尸,赫然是之前在村口棺材里爬出的那个!
它嘴角咧开一个诡异的弧度,仿佛在嘲笑我的自投罗网。
迈出古庙门槛的瞬间,一股比庙内阴冷数倍的寒风迎面扑来,吹得我几乎站立不稳。身后的庙门仿佛一道界限,将微弱的希望和温暖隔绝在内,前方是无边无际的、散发着死亡气息的黑暗。
我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古庙在夜色中只剩下一个模糊的轮廓,像一座沉默的墓碑。小胖和老道长的身影消失在门内的阴影里。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紧了紧身上破烂的衣服,将那张救命的“破煞符”在贴身口袋里按了按,我深吸一口冰冷刺骨、带着浓重腐臭味的空气,拄着一根随手捡来的粗树枝,一步一顿地,踏入了通往村后深山的小路。
山路比想象中更加难行。根本没有路,只有乱石和盘根错节的枯树根。阴风像刀子一样刮过,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寒意,远比物理上的低温更让人恐惧。空气中弥漫的腐臭味越来越浓烈,像是无数尸体堆积腐烂后散发出的气息,熏得我头晕目眩,胃里翻江倒海。
更糟糕的是我自己的身体。随着不断深入这片被尸气浸透的山林,我身上那些被僵尸抓伤咬伤的地方,开始传来一阵阵火烧火燎的剧痛!仿佛有无数细小的针在伤口里搅动!原本只是乌青发黑的皮肤,开始向着一种不祥的紫黑色转变,并且僵硬感正从伤口处快速向四周蔓延!我的右臂越来越不听使唤,关节像是生了锈,每动一下都伴随着刺骨的疼痛和摩擦声。尸毒,正在加速发作!老道长的话在我脑中回响:靠近尸王棺椁,尸毒发作越快!
我不能停!鸡鸣之前!必须在鸡鸣之前!
我咬着牙,舌尖都被咬出了血,咸腥味和疼痛感刺激着我濒临崩溃的神经。凭着老道长之前指点的模糊方向,我像一具行尸走肉般,在黑暗的山林中艰难跋涉,摔倒,爬起,再摔倒,再爬起……全凭一股不甘死去的意志力支撑。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个时辰,也许是几个世纪。我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视线边缘泛着血红,呼吸变得困难。就在我感觉自己快要撑不住,身体即将彻底僵化的时候,前方豁然开朗。
我挣扎着爬上一块巨石,向前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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