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冰冷。下沉。
意识像沉入墨海的石子,不断坠落。
我要死了吗?
就在彻底沉沦的刹那,一个极其微弱的、仿佛来自遥远彼岸的啜泣声,钻入我的耳膜。
不是林晚那冰冷的戏谑,而是……充满无尽悲伤和绝望的哭泣。
“救……救我……”
“不是我……我不是……”
声音断断续续,夹杂着电流般的杂音,仿佛随时会消散。
这声音……是谁?
一股强烈的求生欲,像溺水者抓住稻草,猛地将我从黑暗深渊中拽回一丝清明!
“呃啊!”我猛地吸进一口冰冷刺骨的空气,肺部火辣辣地疼,剧烈咳嗽起来。
琴声不知何时已经停止。
琴房里死一般寂静,只有我自己的咳嗽和喘息声。
月光依旧惨白。
钢琴前,那个透明的校服身影……消失了。
琴凳上,放着一本摊开的、边缘焦黑的乐谱。
不是《安魂曲》,而是一首……肖邦的《夜曲》?
乐谱的空白处,用颤抖的笔迹写着一行小字:
“他们逼我……签名……我不是自杀……”
黑暗。无边无际的、粘稠的黑暗,像冰冷的潮水,从四面八方涌来,包裹着我,拖拽着我,不断下沉。意识像一颗被抛入墨海的石子,轻飘飘地,向着无尽的深渊坠落。没有光,没有声音,没有感觉,只有一种令人窒息的虚无和冰冷。
这就是死亡吗?
也好……就这样结束吧……太累了……
就在我的意识即将彻底消散、融入这片永恒死寂的前一刹那——
一个声音,极其微弱、极其飘渺,仿佛穿透了万水千山、无尽时空,带着刺耳的杂音,断断续续地、顽强地钻进了我几乎停滞的感知中。
不是林晚那冰冷、戏谑、充满恶意的声音。
而是一个……充满了无尽悲伤、绝望、仿佛凝聚了世间所有痛苦的……啜泣声。像一个迷路的孩子,在黑暗中最深最冷的角落,发出的、微不可闻的呜咽。
“救……救我……”
“不是我……做的……我不是……”
声音颤抖着,被一种类似老旧收音机信号不良的“滋啦……滋啦……”的电流杂音切割得支离破碎,仿佛随时都会彻底湮灭。
这个声音……是谁?
这极度哀恸的哭泣,像一根烧红的针,猝不及防地刺入我麻木的灵魂深处!一种难以言喻的悸动,混合着巨大的困惑和一丝……难以抑制的怜悯,猛地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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