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电闪雷鸣。
窗玻璃上那个湿漉漉的手印,像鬼魅的邀请函。
我握紧枕边冰冷的铁钎,眼中只剩下冰冷的决绝。
凌晨两点,整栋宿舍楼死寂如墓。
我穿上深色衣服,将铁钎别在腰后,像幽灵一样溜出宿舍。
教务处办公楼矗立在雨幕中,像一个巨大的黑影。
我绕到楼后,找到档案室那扇装着防盗栏的气窗。窗户老旧,插销锈蚀。
我用铁钎尖端撬动插销,“嘎吱”一声轻响,插销弹开。
我费力地钻过狭窄的栏杆,跳进室内,一股陈年纸张和灰尘的霉味扑面而来。
手电光柱下,是密密麻麻、顶到天花板的档案架,像巨大的墓碑。
我找到标着“2004年”的架子,开始疯狂翻找。
“学生意外事件……林晚……” 我心中默念,手指划过一个个档案袋。
终于,我摸到一个格外厚重的牛皮纸袋,封面上用钢笔写着:
“学生林晚坠亡事件(封存)”
我的心跳到了嗓子眼。
就在我颤抖着手,准备解开档案袋缠绕的白线时——
“啪!”
档案室的灯,突然全亮了!
刺眼的白光下,陈副校长带着两个保安,站在门口,冷冷地看着我。
“果然来了。”他脸上带着猫捉老鼠的讥笑。
窗外,暴雨倾盆,密集的雨点疯狂地砸在玻璃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巨响,仿佛要将整个世界淹没。惨白的闪电不时撕裂黑暗,将房间映照得一片鬼魅般的亮堂,随即又被更深的黑暗和滚雷吞噬。那个湿漉漉的手印,在模糊的雨水中扭曲变形,像一张无声狞笑的鬼脸,又像一道来自深渊的催命符。
我坐在床沿,黑暗中,只有我粗重的呼吸和窗外狂暴的风雨声。枕边那根生锈的铁钎,传来冰冷坚硬的触感,像一块寒冰,却奇异地让我狂跳的心脏稍微平复了一些。恐惧依然存在,但更多的,是一种被逼到悬崖边、退无可退的冰冷决绝。他们不给我活路,那我就自己闯一条出来!
凌晨两点,正是人最困倦、夜色最浓的时刻。整栋宿舍楼死一般寂静,只有风雨声在走廊外呼啸。我悄无声息地爬下床,换上一身深色的运动服,将冰冷的铁钎紧紧别在后腰,冰凉的金属贴着皮肤,让我打了个寒颤。我像一道影子,溜出宿舍,融入走廊的黑暗中。
雨很大,冰冷的雨水瞬间浇透了我的衣服,但我感觉不到冷,只有一种近乎麻木的亢奋。教务处办公楼孤零零地矗立在雨幕中,没有一个窗口亮灯,像一个蛰伏的、等待猎物的黑色巨兽。
我绕到办公楼背面,这里更僻静。档案室在一楼,我记得有一扇装着老式防盗铁栏的气窗。雨水模糊了我的视线,我抹了把脸,借着偶尔的闪电光亮,找到了那扇窗。窗户很旧,木框腐朽,插销锈迹斑斑。我掏出铁钎,将尖锐的一端小心翼翼地插进窗缝,抵住锈死的插销,用尽全力,慢慢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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