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瘫在冰冷的屋顶上,像一条濒死的鱼。
双腿传来钻心的剧痛,可能骨折了。手掌血肉模糊,全身没有一处不疼。
追兵的叫骂和手电光在对面的窗口晃动,但他们暂时过不来。
我必须趁现在离开!等他们绕过来就完了!
我挣扎着爬起,拖着一条几乎失去知觉的腿,踉跄着挪到屋顶通往楼下的铁门。
门被一把锈死的挂锁锁着。
绝望再次涌上心头。
不!不能再被困住!
我红着眼,用身体疯狂撞击铁门!
“砰!砰!砰!” 铁门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在夜空中回荡。
锁舌在巨大的冲击下发出呻吟!
“他在撞门!快!” 对面传来吼声。
“嘎吱——哐当!” 锈蚀的门轴终于断裂,铁门被我撞开!
我滚下楼梯,摔在黑暗中。
不能停!我手脚并用向下爬。
终于爬到一楼,是一个废弃的车间,堆满生锈的机床。
车间的卷帘门半开着。
外面……就是街道!
自由近在咫尺!
但就在这时,车间另一头的侧门被猛地撞开!
几个拿着手电和警棍的身影冲了进来!
“站住!你跑不了了!”
我瘫在冰冷粗糙的水泥屋顶上,像一具被抽走了所有骨头的皮囊,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全身撕裂般的疼痛,肺部火辣辣的,仿佛吸入了滚烫的沙砾。双腿,尤其是右腿胫骨处,传来一阵阵钻心刺骨的剧痛,稍微一动就眼前发黑,可能是骨裂甚至骨折了。双手掌心皮开肉绽,鲜血混着污泥,粘稠而冰冷。寒冷、疼痛、失血和极度的疲惫,像无数条冰冷的毒蛇,缠绕着我的身体,吞噬着我的意识。
对面那栋楼里,追兵的气急败坏的叫骂声和手电光柱还在窗口晃动,但他们暂时被那条死亡的巷道阻隔了。但这安全是短暂的!他们一定会立刻分兵,从地面包抄过来!用不了多久,这栋楼就会被彻底包围!
必须走!立刻!马上!
求生的欲望像微弱的余烬,在绝望的寒风中挣扎着闪烁。我咬紧牙关,牙齿咯咯作响,用双臂死死撑住地面,拖动着我那几乎报废的身体,一点一点地,像一条受伤的蠕虫,朝着屋顶另一端那扇通往楼下的、锈迹斑斑的铁皮门挪去。
每移动一寸,都伴随着骨骼摩擦的剧痛和肌肉撕裂的呻吟。冷汗像瀑布一样流淌,模糊了我的视线。
终于,我爬到了铁门前。门被一把婴儿拳头大小、锈得几乎和门框长在一起的黑色挂锁死死锁住。
绝望再次像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我淹没。难道历尽千辛万苦,最后还是死路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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