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开学，我们班换到了教学楼最西边的老教室。
据说这间教室吊死过一个女生，角落那张靠窗的旧课桌一直空着，没人敢坐。
课桌很旧，暗红色漆面剥落，上面刻满了“去死”“贱人”之类的恶毒诅咒。
我因为转学晚，被迫坐在了那张桌子上。
第一天，我就在抽屉最深处摸到一张泛黄的照片。
照片上是个穿旧校服的女生，低着头，看不清脸，背景就是这间教室。
照片背面用红笔写着：“下一个就是你。”
我吓得把照片扔了，可第二天，它又出现在我抽屉里。
更可怕的是，照片上女生的头，似乎比昨天抬起了一点点。
今天，她的下巴已经抬起来了，嘴角带着诡异的笑。
我发疯似的撕碎了照片，冲出了教室。
晚上自习，我战战兢兢地拉开抽屉。
撕碎的照片已经拼好了，女生的整张脸都抬了起来，眼睛是两个黑洞。
照片背面多了行新鲜的血字：
“轮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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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开学第一天，我就触了霉头。因为转学手续耽搁，我成了最后一个报到的人。班主任是个一脸疲惫的中年男人，推了推眼镜，指着教室最后一排靠窗的角落：“林晚，就剩那儿了，你去坐吧。”
全班同学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我身上，眼神复杂，有同情，有好奇，更多的是……一种说不清的躲闪和畏惧。我顺着班主任手指的方向看去，心里咯噔一下。那是间老教室，墙皮泛黄脱落，窗户还是木框的，糊着发黄的报纸。而那个角落，更是阴暗，阳光几乎照不到。尤其显眼的，是那张孤零零的课桌。
它和教室里其他半新的蓝色课桌格格不入，是那种老式的暗红色木头桌子，颜色深沉得发黑，边角处的漆皮大块大块地剥落，露出里面灰白的木茬。桌面布满划痕，看上去年代久远。最让人不舒服的是，它周围空出了一圈，仿佛有什么无形的屏障，将它与整个教室隔离开来。
“老师，那桌子……”我忍不住开口。
班主任不耐烦地打断我：“就那张空着，赶紧坐下，要上课了！” 语气不容置疑。
我硬着头皮，在几十双意味不明的目光注视下，走向那个角落。越靠近，越能感觉到一股阴冷的寒意，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灰尘和霉味混合的怪味。我拉开椅子坐下，木头发出“吱呀”一声刺耳的呻吟，仿佛随时会散架。
课间，同桌是个戴眼镜的瘦小男生，叫小辉，他偷偷摸摸地凑过来，压低声音说：“喂，新来的，你胆子真大！敢坐这儿！”
“怎么了？这桌子有什么问题？”我心里发毛，表面强装镇定。
小辉神秘兮兮地左右看看，声音更低了：“这桌子……邪门儿！听说十年前，有个叫苏婉的女生，就在这间教室，用鞋带吊死在这张桌子上了！”他指了指窗户上方那根锈迹斑斑的暖气管，“就是因为被欺负得太狠了……你看桌上那些字！”
我这才仔细看向桌面。斑驳的暗红色漆面下，密密麻麻刻满了各种恶毒的诅咒，字迹深浅不一，明显是不同时期不同人刻上去的——“去死”、“贱人”、“你怎么不去死”、“晦气”、“瘟神”……层层叠叠，像一张扭曲狰狞的网，爬满了整张桌面。我甚至能想象出，曾经有多少根充满恶意的笔尖，在这里一遍遍划下这些伤人的字句。
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我下意识地伸手想擦掉那些字，指尖触碰到冰凉的桌面，却猛地缩了回来。那触感，不像木头，倒像……冰冷的皮肤。
一整天我都心神不宁，总觉得背后发凉，好像有双眼睛在暗处盯着我。放学铃响，我如蒙大赦，赶紧收拾书包。就在我伸手进桌肚掏书本时，指尖突然碰到了一个硬硬的、方方的东西。
我摸出来一看，是一张照片。
照片已经泛黄卷边，像素很低。上面是一个穿着和我们类似但款式更旧的校服的女生，低着头，长长的刘海遮住了大半张脸，只能看到一个尖俏苍白的下巴。她独自坐在一间教室里，背景……我猛地抬头，心脏骤停——背景就是这间教室！同样的窗户，同样的墙壁格局！而她坐的位置……就是我现在坐的这张桌子！
一股冷气从脚底板直冲头顶！我颤抖着翻过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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