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一具行尸走肉,踉跄着走出副校长室。
陈副校长最后那冰冷的眼神和充满威胁的话语,像毒蛇一样缠绕在我心头。
回到宿舍,我一头栽倒在床上,浑身冰冷,大脑一片混乱。
我该怎么办?举报?证据呢?林晚学姐的魂魄已经消散,琴房里的线索……陈副校长肯定会立刻销毁!
不举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那我可能永远活在监视和威胁下,甚至可能“被意外”!
下午,我浑浑噩噩地去上课,总觉得有双眼睛在背后盯着我。
放学后,我回到宿舍,发现书桌上放着一个没有署名的牛皮纸文件袋。
我心脏一紧,颤抖着打开。
里面只有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昨晚我踉跄着跑出旧琴房时,被偷拍的背影!照片右下角的时间戳,清晰显示着凌晨的时分。
照片背面,用红色的打印字体写着:
“忘掉不该看的,管住不该说的。否则,下次拍的,就是你的遗照。”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他们不仅在威胁,更在告诉我——我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眼皮底下!
这不是警告,这是宣战。
我像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空壳,脚步踉跄地走出了那间奢华却令人窒息的副校长办公室。沉重的红木门在我身后缓缓合拢,发出“咔哒”一声轻响,如同监狱的门锁落下。走廊里空无一人,惨白的灯光从头顶洒下,将我的影子拉得又长又扭曲。
陈副校长最后那冰冷的、不带一丝人类情感的眼神,以及那句看似关切实则充满赤裸裸威胁的“对你有好处”,像两条冰冷的毒蛇,死死缠绕在我的心脏上,不断收紧,让我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刺痛和寒意。
我没有回头,也不敢回头。我能感觉到,背后那扇门后,有一双眼睛,正透过猫眼,或者某种更隐蔽的方式,冰冷地注视着我离开的背影,直到我消失在楼梯的拐角。
回到死寂的宿舍,我一头栽倒在冰冷坚硬的床板上,身体像散了架一样,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冷汗早已浸透的内衣紧贴着皮肤,带来粘腻的冰冷。我睁大眼睛,空洞地望着天花板上斑驳的水渍,大脑里一片混乱的轰鸣。
举报?拿什么举报?去向谁举报?警察?学校纪委?证据呢?林晚学姐的魂魄已经消散,她留下的遗言只有我“听”到了,谁会相信一个学生的“鬼话”?琴房里的线索?那本《夜曲》乐谱?陈副校长现在肯定已经派人去“清理”现场了!恐怕现在那间琴房已经变得“干干净净”,什么都不会剩下。我一个转校生,空口无凭,对抗一个根深蒂固的副校长?简直是螳臂当车!
不举报?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像鸵鸟一样把头埋进沙子里?继续我的校园生活,准备那该死的钢琴比赛?可能吗?陈副校长会放过我吗?他刚才的威胁绝不是空话。我可能永远活在被监视的阴影下,每一步都可能被记录,每一句话都可能被曲解。甚至……在某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我也会像林晚学姐一样,成为一个“意外”或“自杀”的统计数字?
巨大的恐惧和绝望像两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扼住我的喉咙。我感觉自己像掉进了一个巨大的、粘稠的蛛网,越是挣扎,就被缠得越紧。
下午,我强迫自己爬起来,浑浑噩噩地去教室上课。坐在课堂上,老师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模糊不清。我总觉得后颈发凉,仿佛有一双看不见的眼睛,在教室的某个角落,透过人群的缝隙,死死地盯着我。我猛地回头,却只看到同学们埋头记笔记的背影和窗外正常的校园景象。是幻觉吗?还是……监视真的无处不在?
放学铃声响起,我随着人流麻木地走回宿舍楼。推开宿舍门,夕阳的余晖将房间染成一片昏黄。我的目光习惯性地扫过书桌,准备放下书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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