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滚带爬逃回办公室,反锁门,瘫在椅子上发抖。
那一夜,我在恐惧中睁眼到天亮。
第二天是周六,我把自己锁在宿舍,不敢出门。
傍晚,我饿得发昏,鼓起勇气去楼下小卖部买泡面。
回来时,路过宿舍楼下的垃圾桶,一张被丢弃的旧报纸吸引了我的注意。
报纸是很多年前的,已经发黄发脆,头版一张黑白照片让我瞳孔骤缩——
照片上是一个穿着旧式旗袍的年轻女子,容貌清秀,笑容温婉。
旁边的报道标题是:“名伶白玉兰坠楼身亡,香消玉殒,疑为情所困”。
报道日期是民国三十七年冬。
我死死盯着那张照片,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
这个叫白玉兰的女子……她的眉眼,她的神态……
竟与那幅古画中,那个穿着血红嫁衣、背对画面的女子,给我的感觉……一模一样!
难道画中人……就是她?!
“妾待君归,已百年矣……”
她等的“君”是谁?她为何穿着嫁衣?又为何……困在画中?
我拿着报纸的手剧烈颤抖。
回到宿舍,我魂不守舍地泡面,水蒸气模糊了窗户。
雾气中,窗户玻璃上,缓缓浮现出一个穿着红衣的女子轮廓。
她……转过身来了!
我像一只被猎枪吓破了胆的兔子,连滚带爬地冲回二楼那间空无一人的办公室,“砰”地一声用尽全力撞上门,手忙脚乱地反锁,后背死死抵住冰凉的门板,双腿发软,顺着门板滑坐在地,浑身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撞击着肋骨,发出沉闷的“咚咚”声,在死寂的房间里格外刺耳。脖颈后那块皮肤上,那股冰冷粘腻、带着腐朽胭脂味的触感,挥之不去,像一条毒蛇的信子,一下下舔舐着我的神经。
那一夜,我蜷缩在办公室的椅子上,不敢开灯,不敢闭眼。窗外的每一丝风声,楼板的每一声轻微吱呀,都让我惊跳起来。黑暗中,我总觉得有一双冰冷的眼睛在窗外,在门缝后,死死地盯着我。直到天边泛起灰白的光,我才在极度的疲惫和恐惧中,迷迷糊糊地昏睡过去。
第二天是周六,博物馆休息。我把自己反锁在宿舍里,拉上厚厚的窗帘,将阳光隔绝在外。房间里昏暗得像一个密不透风的囚笼。我不敢出门,不敢接电话,甚至不敢大声呼吸。饥饿和干渴像两条毒蛇,啃噬着我的胃和喉咙,但恐惧让我没有勇气踏出房门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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