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的司机的话像一把冰锥,狠狠扎进我的心脏。
穿红衣服的女人……在哭坟……
她不仅跟来了,而且……已经先到了我的老家?!
极致的恐惧攫住了我,几乎无法呼吸。我死死攥着口袋里那枚冰冷的狐狸玉佩,指甲掐进掌心,刺痛感让我勉强维持一丝清醒。
“师傅,麻烦快点。” 我声音嘶哑,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
摩的司机似乎察觉到我脸色不对,没再多问,加大了油门。破旧的摩托车在坑洼的土路上颠簸,像一艘在惊涛骇浪中挣扎的小船,每一次颠簸都让我的胃里翻江倒海。
夜风呼啸,吹在脸上像刀子。路两旁黑黢黢的山林张牙舞爪,仿佛隐藏着无数双窥视的眼睛。我紧紧靠在座椅上,感觉自己像被剥光了扔在荒野里,赤裸而绝望。
终于,前方出现了零星昏暗的灯火,沈家坳到了。村子静得出奇,连狗叫声都听不见,只有风声呜咽。
我在村东头老宅前下了车。老宅是祖上留下的青砖瓦房,多年无人常住,在浓重的夜色里像一个沉默的、佝偻的老人,墙皮剥落,木门紧闭,透着一股衰败的气息。
我用颤抖的手摸出钥匙,费了好大劲才插进生锈的锁孔。“咔哒”一声,门开了,一股混合着尘土、霉味和淡淡草药味的陈旧空气扑面而来。
我闪身进去,反手死死闩上门,背靠着冰凉的门板,大口喘息,心脏狂跳。黑暗中,只有我粗重的呼吸声。
摸索着拉亮昏黄的白炽灯,光线勉强驱散了部分黑暗。堂屋里的家具都蒙着白布,像一个个沉默的幽灵。正对着门的墙壁上,挂着爷爷的遗像,相框里的老人面容清癯,眼神深邃,仿佛正静静地看着我。
“爷爷……” 我喃喃低语,一股难以言喻的委屈和恐惧涌上心头,鼻子发酸。如果爷爷还在,他一定有办法吧?
但现在,我只能靠自己。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翻找。爷爷生前留下的东西大多堆在厢房的旧木箱里。我点燃一盏旧油灯,昏黄的灯光在空气中跳动,将我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扭曲变形。
我翻箱倒柜,顾不上灰尘呛人。大多是些旧书、笔记、还有一些用红布包裹的、形状古怪的老物件。我急切地寻找着可能有用的东西——符纸?法器?任何关于驱邪镇煞的记载!
就在我几乎要绝望时,在一个箱底,我摸到了一个用油布包裹的、硬硬的长条物件。
我小心翼翼地打开油布,里面是一卷颜色暗沉、材质特殊的卷轴。展开一看,我呼吸一滞——
这似乎是一幅……家族图谱的残卷?材质非纸非帛,触手冰凉,边缘有烧灼的痕迹。图谱上的字迹是用某种暗红色的颜料书写,蜿蜒曲折,很多地方已经模糊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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