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眼……即画影所在……”
爷爷留下的朱砂小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在我的视网膜上。画影所在……那幅囚禁了白玉兰百年魂魄的邪画,就是这座缚灵血阵的核心阵眼!
可是,那幅画现在在哪里?上次见到它,是被王主任锁进了博物馆地下库房最深的保险柜里!难道要我再闯一次那个地方?
“画……不在此处……”
白玉兰虚无缥缈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复杂的波动。她灰暗的身影微微转向阁楼窗外,望向北方,那是城市博物馆的方向。“但阵眼……无处不在……画在何处,阵眼便在何处……然欲动阵眼,需先启此阵……以血为引,感应相召……”
我愣住了。阵眼无处不在?需要先用我的血启动爷爷在阁楼布下的这个辅助阵法,才能远程感应并影响博物馆那边的阵眼?这听起来玄之又玄,但此刻的我,已经没有怀疑的余地。
我的目光落在梁上那嵌入玉佩后微微发光的主阵,以及手中残页上那道复杂无比的“解怨符”图案上。需要我的血……至亲之血……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真的要这么做吗?用我的血,去画一道我完全不懂的符,念一段拗口古怪的咒文,去超度一个怨气冲天的百年厉鬼?而且还会遭到反噬?这听起来就像是自寻死路!
我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我想逃,想扔掉这该死的日记残页,想冲出这间令人窒息的阁楼,远远地逃离这一切。
可是,我能逃到哪里去?白玉兰的话在我脑中回响——“你逃不掉的……它认准了你,就会一直跟着你……” 王主任惊恐的眼神,摩的司机关于红衣服女人哭坟的闲谈,火车上那方诡异的红手帕……这一切都表明,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这百年的恩怨,就像一张无形的大网,早已将我牢牢缠住。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看着手中那散发着微弱白光的日记残页,看着梁上那蕴含着爷爷最后心血的阵法,再看看眼前这个从滔天怨灵变得迷茫无助的白玉兰……一种奇怪的责任感,混杂着巨大的恐惧,在我心中滋生。
我不是英雄,我只是个倒霉的、被卷入其中的普通人。但也许……也许这是我的宿命?是沈家欠下的债,终究要由后人来还?
“需要……多少血?”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干涩沙哑,带着认命般的颤抖。
白玉兰的虚影微微晃动了一下,似乎没料到我会这么快做出决定。她沉默了片刻,才幽幽道:“指尖血……三滴……绘符于……此阵枢……”
她抬起那苍白到近乎透明的手,指向梁上那枚嵌入凹槽、正微微泛着红光的狐狸玉佩。
三滴指尖血……还好,不是要放干我。我稍微松了口气,但心脏依旧狂跳不止。
我咬紧牙关,四下寻找尖锐之物。最后,从一堆杂物里翻出一根生锈的缝衣针。用颤抖的手,对着自己左手中指的指尖,比划了好几下,却迟迟不敢刺下去。我怕疼,更怕这一针下去,会开启无法预料的恐怖未来。
“快……” 白玉兰的声音带上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灰暗的身影似乎变得更淡了些,“阵法之力……维持不久……”
我闭上眼睛,心一横,用针尖猛地刺向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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