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叹息轻得像羽毛拂过耳膜,却让我浑身的血液瞬间冻结。
我僵在原地,手里的线装书差点脱手。
东厢房……昨晚……我在那里睡了一夜!
冷汗瞬间浸透了我的后背。
“谁……谁在那儿?” 我壮着胆子,朝东厢房方向喊了一声,声音干涩发颤。
没有回应。
只有穿堂风吹过破窗的呜咽声,像是某种低泣。
我死死攥着那本日记,心脏狂跳。是错觉吗?是风?还是……
我不敢再想。
天色迅速暗了下来,最后一抹夕阳的余晖被吞没,老宅彻底陷入一片令人窒息的黑暗。
我慌忙从背包里翻出手电筒,拧亮。惨白的光柱在黑暗中划动,像一把不安的刀,切割着浓稠的黑暗。
不能待在外面!得找个地方过夜!
西厢房?日记里没提西厢房不能住人。
我几乎是连滚爬爬地冲进西厢房,反手用一根捡来的木棍死死抵住房门。背靠着冰冷粗糙的木门,我大口喘息,手电光在房间里乱晃。
西厢房比东厢房更破败,家具几乎烂光了,只有一张积满厚厚灰尘的破床和一个歪倒的梳妆台。镜面布满污渍,裂开好几道纹路。
我顾不上脏,和衣躺在破床上,手里紧紧攥着手电筒和那本日记,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夜,死一般寂静。只有我的心跳声和呼吸声在耳边放大。
不知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快要睡着。
忽然——
“笃……笃……笃……”
一阵极有规律的、轻微的敲击声,从隔壁东厢房的方向传了过来。
声音很轻,但在万籁俱寂的深夜里,清晰得令人头皮发麻。
像是……有人在用指甲,轻轻地、有节奏地……敲打着木板。
我的睡意瞬间吓飞了!全身僵硬,屏住呼吸,耳朵死死贴着墙壁。
敲击声持续着,不紧不慢。
然后,声音变了。
变成了“沙沙……沙沙……”的摩擦声。
像是有人在梳头?一下,又一下,缓慢而执着。
在这死寂的荒宅深夜,这声音诡异到了极点!
我猛地想起日记里的警告,想起那声女人的叹息,冷汗像虫子一样爬满脊背。
难道……东厢房里……真的有什么东西?!
就在我恐惧到极点时,梳头声停了。
万籁俱寂。
我刚松半口气。
突然!
“咿呀——”
一声极其轻微、却近在咫尺的木门转动声,从我抵死的房门处响了起来!
有人在门外……试图推开西厢房的门!
那一声叹息,轻飘飘的,却像一根冰冷的针,瞬间刺穿了我所有的侥幸心理。不是风,绝不是!那声音里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幽怨和疲惫,清晰得仿佛就在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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